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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万里晴空万里云

1、瞻前顾后

雷一诺捋了捋胡须,叹道:“我们是中原镖局,这次因缘际会与华南最大商行搭上相与关系,自然不是坏事。尽管水路走镖也是东方镖局强项,但是跟他们合作还是第一次,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小心为妙!”

“伯父,大哥。云桥曾投身军营,恰好是水路标统,服役之地正好是汉口大营。水路巡捕也曾打过交道,适才兄长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近年兵荒马乱,宫里采买都是一度缩减开支,而这批货数量如此之巨,就怕万一!”

柳云桥不敢隐瞒,还是说出自己顾虑。

“万一什么?”雷一诺紧皱眉头,望着柳云桥。

柳云桥顿了顿,从嘴里崩出几个字:“就怕万一是走私!”

“走私?什么是走私啊?”雷雨惊讶得喊起来。

雷一诺怼了女儿一句:“你别说话,走私就是贩运朝廷禁止的货物!那他们会走私什么呢?”

柳云桥道:“军火兵器!”

雷一诺长大了嘴巴,惊呆了。他的手指在圆桌子上有规律得敲打着,另一只手捋着胡须,一筹莫展。民间禁武,兵器军火走私是重罪。

各直隶府衙也有明文规定,镖局不得介入军火并器械的贩运,一经发现便是与走私者同罪。

雷鸣白了柳云桥一眼说道:“这货你不是都去看了嘛,人你也见了,人家都是在正经商人。何况这文契都签了,订金都收了,怎么可能是军火兵器呢,完全多虑了!爹,你放心,这趟买卖我有把握?”

说完,雷鸣拍着胸脯,给父亲打气。

“把握?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你呀,还是太莽撞。云桥可是水军标统,参与过缴办走私大案。肯定有这方面经验,听听人家的没错。”

雷鸣铁青着脸,倔强得站在那里,这一回父亲的话他并不以为然。

“大爸,先别说这个了。您一路辛苦了,先吃饭吧。等吃了饭,再商量出一个办法来。大哥要做这趟买卖,也是为了镖局着想,云哥哥提醒也没错,都是为了大家好。等晚上商量好了,再做出一个折中的决定不就成了!”

宗若璞忽然站了起来,给雷一诺倒了一杯茶,她的话打破僵局,令雷一诺和雷鸣脸色都缓和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雷鸣不见了踪影。雷一诺思考了一夜,他找到柳云桥,商议目前复杂局面。

“云桥,我看你大哥是铁了心要走这趟镖,而且文契一签,订金一收便是骑虎难下,也不容反悔。我看这样吧,你留下来,这趟镖是死是活,就由他做回主,有你照应着,我也放心。要是万一遇到关卡检查,真的是破箱露了底,我会设法营救你们。”

“郭盖和杜浪还在羊楼洞古镇,我也不放心。那一摊事他们还是张罗不了,还是我亲自出马比较稳妥。我今天晚上随你们去验验货,装船出发了,我就坐船去赤壁,分头行动,两个月之后洛阳见!”

柳云桥不语,点头同意。老镖头久经沙场,行走江湖,经过一夜的周密思考,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鸣儿这会多半是去办路引了,我们做镖局的,谁都想做十三行的买卖,这比押皇杠子送官银,利润都要丰厚好多倍。你大哥的心思我明白,既然他一门心思要做成这件事情,机会来了我也就顺势而为吧。”

“我也老了,以后镖局就靠你们了。云桥,你大哥这个人有做事的劲头,可就是性子倔强,刚愎自用,以后你要多帮他。我今天就去羊楼洞镇子,这趟镖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

雷一诺语重心长,尽管他预感到这趟镖可能是烫手的山芋,但还是尊重儿子的意愿。

“爹,我跟你一起去镇子上。路上可以照顾您老人家!”雷雨拉着父亲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正式的要求。

雷一诺脸上浮现一丝欣慰,他笑着拉着女儿的手说道:“妮儿,你有这份心爹就很高兴。只是这边你大哥和你柳大哥,还要带着你受伤的二哥,恐怕照应不过来。你和玉儿都机灵,至少能帮你大哥起灶做饭,搭把手什么的,也让你哥哥多休息。再说了,我们过去还要去山西,都是旱路,太辛苦危险了,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别去了!”

“那爹您要多加小心,我们在洛阳家里等着您!”出了远门,见到父亲,雷雨突然像是长大了几岁。

“好,爹又不是第一回走镖。云桥,玉儿,你们要多操心着点。响儿的腿还得一阵子才能好。这是五百两银子,路上应急。我就不等你大哥回来,先走了!”

柳云桥带着宗若璞和雷雨,送他到了码头,雷雨见父亲又要离开,紧紧抱住父亲,眼泪汪汪地跟父亲告别。

2、水路奇闻

是夜,按照抽签顺序依次装船。雷鸣带着东方镖局一行十几人,上了货船。

这趟镖把柳云桥算在内,只有七名镖师,还带着个伤员和两名女眷,雷雨和宗若璞就充当伙计,照顾一行人的吃住和后勤保障。

已是半夜时分,渔歌已远,渔人归去。

江水浩荡,无语东流。远处渔火闪耀,星星点点,跃动着粼粼波光。

大船驶过水面,犁出一道道水花四溅的波浪,顷刻间又会消失在起伏的水面中央。

第一次夜间行路,宗若璞无比欣喜,伊人站立船头,江风吹来,令人心怡,消除很久的疲惫和困顿。

长夜漫漫,长路漫漫。黑夜里唯有稀疏的渔火相伴,江水在欢唱,两岸闪烁几点篝火。

天上繁星闪闪让寂寥的夜儿,不再孤单。

柳云桥默默站在宗若璞的身边,凝视远方,宗若璞静静依靠在他的怀里。

“人生如同夜间行船,没有方向,难以预料,伸手不见五指的但愿也会遇见光华!”柳云桥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回荡在夜色中。

“云哥哥,天黑了还会天亮的,我看着夜间行船倒也风趣别致,景色更加迷人。”

宗若璞看到的都是美好一面,她总是营造乐观轻松的氛围,感染忧郁的柳云桥。

“有的时候,我非常喜欢夜晚,讨厌白天。我觉得只有独自在黑夜里,别人都看不见我,我似乎才能感到自己的存在,才会有安全感。”

“哥哥,不要活在阴影里。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着这滔滔江水,东流远去。不必忧伤,及时老天爷给你一千个哭的理由,你也要给自己找出一个笑的借口!哥哥,至少,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还有妹妹陪着你一路前行,不好吗?”

“是啊,人生如梦,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如此乱世,尚且苟活,就没有不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是的哥哥。这个世道,活的幸福如意是你的幸运,活的不如意,不是自己的错,是这个世道的恩赐。在这个世道跟前,人如同江水里中的一粒沙子和浮萍,身不由己啊。”

“人生苦短,与人为善,及时行乐吧!”柳云桥轻叹一声,将宗若璞揽在怀里,宗若璞顺势抱住了他。

雷鸣忙活了一整天,早已沉沉睡去,鼾声雷动。

雷雨一向睡眠充足,只要躺下就能入睡,此时也在舱里酣睡。

镖船行驶一整夜,早已驶出汉口水面。

3、苦中作乐

翌日晌午,江面驶来一只乌篷船,弱小纤细的船身在江风里飘摇,船头一个幌子,被风撕扯的荡来荡去。

那只乌篷船又细又长,而且又窄又深,翘起的船头和船尾像弯弯的新月。船顶上是一张乌篷,漆黑漆黑的,上面还有别具一格的条纹。

船头立着一名船夫,蓑衣斗笠,躬身摇橹。乌篷船上炊烟袅袅,江风送来一阵鱼香。

柳云桥一看便知这是船帮菜,船家汉子摇船,船娘掌勺做菜。

船帮菜发源于江南,后盛行于九江安庆、两湖一带,以食材乡土新鲜见长,在船上现捉、现杀、现采的鱼、虾、蟹、鳗、野鸭,沿江两岸的野笋、野菜、菌菇之类。

佐料也是沿河采摘而来的紫苏、胡葱等。

在空间有限的乌篷船船舱之中,船娘们发挥着爆、炒、爎、煮、炸、烩、焖等烹饪绝技,一边劳作一边烹制着菜肴,大块的肉、整条的鱼、整只的鸡鸭,行船的人大饱口福。

那船家加速摇橹,乌篷船麻溜靠近镖船,他抻着脖子喊道:“官家,新打的鱼、虾、蟹、鳗、野鸭,尝个鲜吧!自家的酒菜,自家酿的米酒,新鲜实惠,来口酒暖暖身子解解乏!”

这时候恰巧雷鸣午觉醒来,船头透气。

酒菜的叫卖无疑刺激了他的味蕾:“船家,来一桌,十二个人的饭菜,一壶酒!”说着,将一锭五两白银扔了过去,船家倒是眼疾手快,牢牢抓在手里。

“大哥,小心吃瓢的老合放的马yan子(水贼的眼线)!”雷响柱着拐杖站在船舱口,提醒了一句。

“唉,你多心了。流丁(人少)而已,最多是个土疯子(庄稼把式),这青天白日的,不像是点子(敌人)。”

柳云桥听到他们说的春点,一头雾水。

他大概明白,雷响提醒船家可能是水贼放出的眼线,要多加小心。

说话间,船家就备好了酒菜,用一个大大带盖的竹篮子,用绳子吊了过去,足足吊了三次,一大桌子鱼、虾、蟹、鳗、野鸭和时令蔬菜,外加一坛子米酒,好不丰盛!

一船兄弟们饱餐一顿,一坛子酒可谓杯水车薪。

作为当家人,雷鸣时刻不忘提醒饮酒不过三分醉。

乌篷船很快驶出了视线,到下一艘大船招揽生意去了。

宗若璞也非常兴奋,她即兴唱了一曲自嘉庆朝就流行的《仓央嘉措情歌》: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在那众人之中,莫露我俩真情;你若心中有意,请用眉眼传递。

曲风婉转,清新自然,节奏明快,旋律优美。

和着江风,宛如天籁之音。行船走镖的汉子们,听得如痴如醉,美丽的姑娘优美歌声,为他们寂寥的旅途增添很多乐趣。

所有的人都没尽兴,纷纷要求再来一个。

“要是有琴瑟伴奏,就好了。这样吧,我只带了琵琶,我给大家再来一曲我老家的评弹吧!”

宗姑娘话音未落,众人抚掌欢庆!

“云烟烟烟云笼帘房,月朦朦朦月色昏黄。阴霾霾一座潇湘馆,寒凄凄几扇碧纱窗。呼啸啸千个琅干竹,草青青数枝瘦海棠。病奄奄一位多愁女,冷清清二个小梅香。只见她薄嚣嚣嚣薄罗衫簿,黄瘦瘦瘦黄花容黄。眼忪忪忪眼愁添怀,眉蹙蹙蹙眉恨满腔。。。。。”

一曲唱罢,众镖师鼓掌喝彩,回味无穷。

“苍凉深沉又优美舒展,缠绵悱恻又婉约多姿,俞调评弹唱出新本子,创新融合。活脱脱把一个“病西施”林黛玉孤独寂寞内心独白深刻表现出来!妙哉妙哉!”

柳云桥沉浸其中,没想到宗若璞才情并茂,为之倾倒。他情不自禁得夸赞了几句。

宗若璞见柳云桥如此耳力,可谓知音难寻,她温情的看了他一眼,双腮绯红。

“看见了吧,我妹妹可是江南才女,别看她平时一口洛阳话,其实这颗皮囊下面还是装着一颗江南才女的玲珑心!”

雷雨调侃着,用手指戳着宗若璞的胸口,宗若璞臊地满面通红,连说去去去。

说完,玉儿又向大家伙推荐了了雷雨。

各位大哥,这走镖路上可是旅途寂寞呀。不如让我姐姐雷雨跳一段西域的舞给打家逗个乐子解个闷吧?

雷雨毫不羞怯,她落落大方站到甲板中央。

“今儿先不跳舞,我出几个脑筋急转弯的题,谁猜对的最多,就,就可以”。

说完之后,调皮地眨了眼睛伸出舌头,瞄着大家。

趟子手杜浪道:“妹,我知道,猜对了就可以跟你共舞一曲呗。”

雷雨点点头:对!

我说了啊:“米的妈妈是谁?”

什么?什么?米又不是人,还有爹和娘不成,哪来妈妈呢?

镖师们嗤之以鼻嘲讽地笑了

宗若璞举手道:“要说有除非是秧呗!先有秧再有米对不对?”

雷雨摇摇头,神秘地说:“错!再猜!”

趟子手杜浪道:“种子,是种子。”

雷雨还是摇摇头:“都不对!全错。告诉你们答案吧,是花。”

她调皮地反讽大家:“因为花生米,所以花是米的娘!”

众人大笑——简直是胡说八道,哈哈哈!不过这胡说八道才有意思呢。

雷雨又问:“那花是米的妈,谁又是花的妈?”

宗若璞撅着小嘴嘀咕着:“花的妈?那难道不是花种子?花骨朵?”

柳云桥道:“不能按这种猜法,准错!”然后他举起了手——

照你那个歪理,花的妈就是妙笔。因为有个成语叫做“妙笔生花”呀!

雷雨颇为兴奋:“哈哈哈哈,还是书呆子脑瓜里墨水多吧。对,对,对!算你猜对了。”

“好了,兄弟们,酒也喝了,船帮菜也尝了鲜,小曲也听了。这日子够逍遥自在的。该干啥干啥了,该值守的上岗了,该睡觉的睡觉。到了晚上再换班。人不离船,船不离货!”

短暂的放松之后,雷鸣忽然从舱里出来,表情严肃严肃,吩咐众镖师各就各位,继续走镖历程。

众镖师不敢怠慢,按照各自分工,继续坚守岗位。

雷雨还在抱怨哥哥扫了大家的雅兴,又拗不过哥哥。

她和宗若璞收拾完毕,也十分不情愿地进入内舱休息。

这时候,镖船不远处传来一阵锣鼓铙钹和唢呐吹打声。远处一条船白练素裹,船上白旗白幡飘扬,船上的人披麻戴孝,身着号衣。

船头两个开路鬼,左右各一大头鬼,铭旌中央矗立,其后是一对大锣,一班吹鼓手(均着号衣),几对官衔牌,一堂红彩谱,一顶返魂轿,花圈、挽联、匾额、送殡的亲友、客人、纸活、带孝的亲、族、雪柳、孝子被用孝幔遮住。

这居然是一艘送葬的船,船只宽大雄伟。

“真晦气!遇到出殡的,还走水路!”雷鸣悻悻地说道。

“大哥,俗话说,野路相逢,亡者为大。晨遇葬,财运旺。这是升官发财的吉兆。”

柳云桥熟知当地民俗,他赶紧安慰雷鸣。

“既然如此,该如何应对?”

“大哥,我记得大船出水,都要祭江神。船上还有一些备用纸钱火烛,再备些果盘珍馐,权当行路祭之礼吧!”

柳云桥突然想到船家出水之前的礼仪和讲究,急中生智给雷鸣提了个建议。

雷雨听到柳云桥的话,赶紧跑到船舱,不一会儿果真抱来一些纸钱火烛和水果干粮。

雷鸣按照柳云桥建议,举行简单的路祭,并对送葬船鞠躬致意。

送葬船上的人看见,鸣炮还礼,吹鼓手提高了声调,船上的人也鞠躬致意,算是还礼。

送葬船队上足有三十多人以上,船身庞大,船体吃水并不深。行船速度飞快,一转眼就远离了视线。

雷鸣长舒了一口气,水路走镖这么多年,新鲜事见得不少,今天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

一阵手忙脚乱地折腾之后,雷鸣安排好众镖师,各就各位,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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