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武人婚事趣试才

首发：~【】nbspnbspnbspnbsp1、过关斩将

nbspnbspnbspnbsp他抬起了湿漉漉的头脸，眼前的一幕令他吃惊：八个铜人团团将他围住！

nbspnbspnbspnbsp他们个个化妆成金刚模样，手持韦陀杵，赤裸上身涂抹金粉。

nbspnbspnbspnbsp眼前景象令他愣住：这就是传说的八大金刚菩萨吗？——金刚手三世明王，妙吉祥大威德明王，虚空藏大笑明王，慈氏大轮明王，观自在马头明王，地藏无能胜明王，除盖障不动尊明王，普贤步掷明王。

nbspnbspnbspnbsp八大金刚个个面目慈祥，面带微笑。

nbspnbspnbspnbsp雷鸣赶紧单手合十鞠躬作揖道：“阿弥陀佛。”对方并无反应，依旧面带微笑盯着雷鸣，看得雷鸣毛骨悚然。

nbspnbspnbspnbsp接着八大金刚围着他旋转，嘴里哼着咒语，越来越快，犹如千军万马之势，雷鸣被转的头晕眼花。

nbspnbspnbspnbsp围而不打，魔音扰乱视听，再以旋转八本鬼阵打乱方寸！

nbspnbspnbspnbsp雷鸣脑海中仿佛天旋地转，浑身瘫软，他感到一阵紧张和危机感。

nbspnbspnbspnbsp走镖十几年，穷凶极恶的土匪路霸、水贼海盗，各路江湖高手各种套路陷阱都领教过，见识过。

nbspnbspnbspnbsp这新奇的对手和套路，闻所未闻。

nbspnbspnbspnbsp终于动手了！八大金刚中的金刚手三世明王，妙吉祥大威德明王两个一组挥杵袭来。

nbspnbspnbspnbsp其余六人依然在飞速旋转。

nbspnbspnbspnbsp雷鸣赶紧喊道：“欸，欸，欸，各位菩萨好汉，别打别打！我是来求亲试才的，不是来打架的！”

nbspnbspnbspnbsp那两位金刚哪里答应，仿佛没听到他示好的话，手起杵落。

nbspnbspnbspnbsp雷鸣被动应战，刀杵相碰，势大力沉的浑厚内力经过虎口传递至胳膊乃至全身。

nbspnbspnbspnbsp那金刚杵乃至纯铜打制，分量不轻，力大威猛。

nbspnbspnbspnbsp刀法再快猛有力，跟金刚杵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nbspnbspnbspnbsp雷鸣又说道：“哎，这可真是关公战秦琼：你在唐来我在汉，糊里糊涂刀对锏！菩萨，不打了不打了！我虽然走镖杀过人，杀的可都是坏人！”

nbspnbspnbspnbsp又过了几招，雷鸣找到窍门：不能硬碰硬，必须避其锋芒，巧劲化之，不能避免的凶猛来势以刀背迎击。

nbspnbspnbspnbsp几招之后，换了虚空藏大笑明王，慈氏大轮明王进攻，这二人功力明显差了很多，加之雷鸣逐渐掌握了诀窍，逼的他们很快退却。

nbspnbspnbspnbsp直到最后的除盖障不动尊明王，普贤步掷明王，这两位金刚的功夫明显强于前面六人许多。

nbspnbspnbspnbsp雷鸣奋力应战，学会的全部招式用完，勉强打个平手，手中梨花枪在可能情况另当别论。

nbspnbspnbspnbsp这时候，一个声音大声喊道：“大哥，快放下刀子，念经！”雷鸣循声望去，柳云桥和雷默站在了墙头冲着喊道。

nbspnbspnbspnbsp雷鸣想起了父亲教他的《金刚经》：“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

nbspnbspnbspnbsp手中朴刀咣当扔到了地上，他盘着腿念着经。

nbspnbspnbspnbsp八大金刚铜人还是车轮战，挥舞出去的金刚杵停留在雷鸣头顶的半空中。

nbspnbspnbspnbsp这时候，紧闭的正堂大门打开，一个浑厚爽朗的男中音传来：“哈哈哈，好个仁者无敌、立地成佛！雷镖头受惊了，这趟买卖如何？”

nbspnbspnbspnbsp雷鸣抬头一看，正是巫家大公子巫云寒。

nbspnbspnbspnbsp原来，这“鸿门宴”正是他摆的，捉弄一下这个比自己大很多的未来妹夫。

nbspnbspnbspnbsp他苦笑不得，这个玩笑开的可真是过了火。

nbspnbspnbspnbsp本来，受父亲之命娶自己并不爱的人，错失自己最爱的玉儿白头偕老，他的心里就很憋屈，进门那一通打斗似有泄愤之嫌。

nbspnbspnbspnbsp这时候，雷默和柳云桥飞身到院子中央。

nbspnbspnbspnbsp雷默二话不说就过来，拍了巫云寒的脑袋训斥道：“瞎胡闹啥呢，大喜事儿的动刀动剑的，给我大哥摆鸿门宴呢是吧？我大哥是谁呀，洛阳小霸王，合着你在哪儿找的几个三脚猫想挡住我大哥？”

nbspnbspnbspnbsp巫云寒居然毕恭毕敬地躬身说道：“大哥，两位大哥，得罪了！试才试才嘛，文韬武略还不都得试一下。既然大，大哥武功高强，过五关斩六将不在话下。”

nbspnbspnbspnbsp雷鸣不说话，扭头朝门外奔去！他生气了，他要悔婚。

nbspnbspnbspnbsp柳云桥劝阻，雷默也上去拉了他一把，雷鸣的倔脾气上来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nbspnbspnbspnbsp“雷镖头，婚姻大事岂是儿戏？父母之命岂是玩笑？这三书六聘下了，妆奁送了，请柬也派了，我巫家乃是六品官爵门户，你这一扭头说走就走，你让我巫家颜面何存？”

nbspnbspnbspnbsp巫振纲的怒问令他止住脚步，这么多年生意上往来，两家早已成了世交。

nbspnbspnbspnbsp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在他心目中，巫振纲不仅是他家的相与，而是关键时刻会慷慨解囊、伸出援助之手的亲友。

nbspnbspnbspnbsp雷鸣回头勉强一丝笑容，抱拳躬身施礼，算是道歉。巫振纲又转怒为喜：“这就对了嘛，都是一家人了，这样生分是干嘛。”

nbspnbspnbspnbsp雷鸣表情有些尴尬，支吾半天才从嘴唇里挤了两个字：“醒钟（雷鸣的字）见过巫，巫叔叔。”

nbspnbspnbspnbsp“贤侄，这都是你内兄云寒跟你开个玩笑，为了准备跟你玩这么一场关公战秦琼，可是花了周折。又是请武师教授家兵，还有那个什么他的一个啥大内高手朋友，还有什么八旗营里服役的标统。”

nbspnbspnbspnbsp“他就是那点小心思，你也晓得。特羡慕咱们东方镖局，帮人押货走镖收镖利，再给他结交的那些个官宦富商人家看家护院坐店守场。在我眼里，也都是些个不三不四的三脚猫玩意儿。”

nbspnbspnbspnbsp“加在一起也不是你的个儿，那八大金刚也就是仗着人多家伙什儿称手些，欺负你。不过你甭往心里去，小孩子过家家的劳什子。试才试才不过是婚俗习惯，婚俗婚俗吗，就要办的俗气一点才好。”

nbspnbspnbspnbsp“不过贤侄的武功和人品修为，还用试吗，不过是走过流程大家热闹热闹。”

nbspnbspnbspnbsp巫振纲拉着雷鸣的手，一路絮絮叨叨。

nbspnbspnbspnbsp雷鸣拉着柳云桥和弟弟雷默一起，跟随巫振纲穿过长长的甬道，再经过一个雕梁画栋的长廊，进了四合院正堂。

nbspnbspnbspnbsp由于父亲也曾是文六品，柳云桥仔细看了巫大人的官服蟒袍和中间补子图案。

nbspnbspnbspnbsp文官按照品阶绘以仙鹤白鹭、孔雀鸿雁，而武官则是凶猛狮子虎豹和麒麟熊豹，蟒袍颜色与其他等级官阶并无二致，均是天青色，蟒袍披肩也是正常的深蓝底白云花，淡褐色滚边嵌白花。

nbspnbspnbspnbsp差别就是胸部的补子和帽子顶珠，还有腰带。巫振纲的补子是一个白底衬衣褐色彪子，彪子也就是小老虎。

nbspnbspnbspnbsp冒顶子是起花金顶镶嵌小水晶，腰带是银镶玳瑁。没错！跟父亲的一样，武六品官阶。

nbspnbspnbspnbsp按照朝廷规制，五品以下正房开间不得超过三间，巫振纲那正堂居然是五室开间。

nbspnbspnbspnbsp再看这深宅大院富比王侯，看来巫大人不仅仅是个官员，更是富商。

nbspnbspnbspnbsp这时候，巫家管家已经备好了文房四宝，文韬武略都要过一遍才算。

nbspnbspnbspnbsp“请！”巫振纲乃是武举出身，大字识不得几个，他特地请了洛阳府有名的举人才子过来把关来了。

nbspnbspnbspnbsp雷鸣看了命题，乃是赋诗一首，可抒情、说理、言志。雷鸣紧皱眉头，来回踱着步子。

nbspnbspnbspnbsp好久好久，憋了一头汗，写什么呢？哎，自己年过三旬，半生镖途奔波，一路艰险坎坷充满险恶，时时都有性命之忧。于是提笔一挥而就：半生镖途路漫漫，前程未定心茫茫，今生无憾此生计，白发苍苍射天狼。

nbspnbspnbspnbsp雷鸣虽然不曾多读书，年幼时也曾跟随母亲读过几年《大学》，习练一手好字，后来还以枪法结合书法，更是气势雄浑。

nbspnbspnbspnbsp那巨人才子是个老学究，只见他摇头晃脑念了一遍，然后拈着银髯夸赞道：“嗯，好诗好诗，平仄韵叫都没问题，意境深入浅出，结合自身经历和人生感悟，更是雄心不减啊，雄心壮志啊。恭喜啊，巫大人喜得乘龙快婿，虎背熊腰，文韬武略呀！”

nbspnbspnbspnbsp巫振纲一听哈哈大笑，自己也凑了过来仔细看看一遍雷鸣的字。

nbspnbspnbspnbsp点头道：“这个字，如何？”举人才子又道：“鲁公楷书底子，虽不说十分精到圆熟，倒也有些味道，外形丰腴雄浑，结体宽博而气势恢宏，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对于一个常年在外跑路走镖的习武之人，难得呀，难得！”

nbspnbspnbspnbsp说完，巫大人当着满屋的客人将雷鸣一一介绍给了各位达官贵人和同僚。

nbspnbspnbspnbsp这时候，雷鸣的心里却想的是宗若璞。他又说道：“在下也曾习练山谷道人行草书，不妨献丑，还请指点！”

nbspnbspnbspnbsp柳云桥和雷默只坐在一旁，并不言语，他不知道雷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nbspnbspnbspnbsp雷鸣提笔笔舞龙蛇、行云流水：“满腹惆怅欲化诗，未曾提笔心已痴，空把青春问红尘，拾得红叶葬相思。”

nbspnbspnbspnbsp柳云桥一看心想：不好，这家伙任性开了，必定是想起自己就要大婚，又念及此生跟玉儿无缘，才会如此惆怅吧。

nbspnbspnbspnbsp他赶紧站了起来，拱手抱拳见过了满堂宾客：“诸位前辈，在下柳星虹，乃是东方雷掌柜义子，雷大镖头义弟，此诗乃是兄长念及自己年过三旬尚未婚娶，半生镖门艰辛，感怀青春岁月而已。不为应景之作，请诸位前辈叔伯兄长不必介怀。”

nbspnbspnbspnbsp说完，就要拾掇起那张宣纸，折叠起来塞进自己怀中。雷鸣正要夺过来，却被雷默拦住。

nbspnbspnbspnbsp巫云寒看出端倪，他盯着雷鸣道：“妹夫，令尊大人乃是镖门翘楚，武功盖世，更是佛家弟子慈悲为怀，一生行侠仗义。三位公子自然也是虎父无犬子，但我巫氏一门这样人家也不是洛阳寒门小户，舍妹虽无过人才貌，正值碧玉年华，亦是官宦世家小姐，知书达理。倘若舍妹高攀，妹夫心中委屈，悔婚背约还来得及。想这中原大地岂是无人，我妹妹也不是嫁不出去，非要嫁你雷家人不可。”

nbspnbspnbspnbsp他的话绵里藏针，真是笑里刀剐皮割肉，绵里针剔髓挑筋。

nbspnbspnbspnbsp雷鸣道：“儿女姻缘，乃是父母之命，在下不敢违逆。若是应承婚约，有幸成为巫家女婿，定当碧血丹心、赤诚相待！”

nbspnbspnbspnbsp雷鸣的话可谓是恰到好处，说的巫振纲又哈哈大笑道：“好极，好极。这是不打不相识啊，今儿的试才仪式就告一段落吧，大家吃酒吃酒！”掌声一拍，鼓乐齐鸣，席开十桌。

nbspnbspnbspnbsp真不愧是钟鸣鼎食之家，华堂幻彩，桌椅餐具材质十分考究细致。

nbspnbspnbspnbsp只是酒菜品种却并非洛阳流水席，而是小满汉全席，这等满汉全席并非京城皇家规制，而是借鉴了几道满蒙特色菜，民间流行的缩小版满汉全席，酒品一律是巫振纲私藏的康熙四十八年。

nbspnbspnbspnbsp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管家十分得意，双手一拍又是丝竹吹打，好不热闹。

nbspnbspnbspnbsp接着又是一番敬酒仪式，巫家一直与陈家和难关、东关几家富商大户又联络，在苏杭一带也有交集。

nbspnbspnbspnbsp丝竹管乐之后，来了几名扬州艺伎，个个削肩细腰，低眉浅笑，三寸金莲，莲步姗姗。

nbspnbspnbspnbsp这便是巫大人为了陪侍自己同僚和相与，花重金从秦淮河请了“扬州瘦马”，专为客人喝酒取乐。

nbspnbspnbspnbsp这些瘦马均是贫家出身，被富商大户养了起来，请师傅教了琴棋书画，识字读书，待这些基本功掌握后，又要学待人接物，站姿坐姿，一颦一笑，为的是最后卖个好价钱。

nbspnbspnbspnbsp而巫大人“养瘦马”则是为了官运亨通，其次才是便于敛财。

nbspnbspnbspnbsp一阵礼乐之后便是压轴的硬菜——三绝鲜，也就是今天酒席的高潮精华部分——活猪脯、活铐鹅掌、活鱼羹。

nbspnbspnbspnbsp这三道菜用料及其考究，制作过程及其繁琐，浪费极其严重。

nbspnbspnbspnbsp活猪脯的做法是将几十头猪关闭于室内，拿竹竿打，猪奔跑嚎叫，猝然死去之后立即割取猪背上的里脊肉一片，需要荟集几十只猪，才能供一盘猪脯。

nbspnbspnbspnbsp这样打死的猪，其周身精华集中于脊背，割而烹之，甘脆无比，其余的肉都腥恶失味，只能用来喂狗或者倒掉，不能再食。

nbspnbspnbspnbsp鹅掌这道菜的做法更是出奇。将鹅圈在铁笼里，笼下点着炭火，鹅环奔数周而死，其精华集中于两掌，每一席所需几十只乃至上百只鹅，而割去鹅掌后，全鹅弃之无用。

nbspnbspnbspnbsp还有一道菜叫鱼羹，取鲜活的大鲤鱼几十尾，倒悬于梁上，下承烧得沸腾的水锅，敲碎鱼头，鱼血滴入锅中，鱼尚未死，为蒸汽所逼，摇头摆尾，一刻不停，鱼血直到滴尽为止，锅中红丝一缕一缕连绵不绝，厨师撩血调羹，而全鱼就无用了。

nbspnbspnbspnbsp这种宴会食物种类繁多，一场宴席历时三昼三夜，其间名菜佳肴连续不断。

nbspnbspnbspnbsp伴随宴席，声色犬马，歌舞升平，奢华之极。

nbspnbspnbspnbsp柳云桥闻之，内心极其反感，顿感食欲全消。想当世内忧外患，祸结兵连，南边战事吃紧，士兵食不果腹，性命朝不保夕。

nbspnbspnbspnbsp天子和皇后尚且勤俭节约，杜绝奢靡，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守备步统生活竟然如此的豪奢和考究。

nbspnbspnbspnbsp本来是件喜庆的事情，巫家的张罗手法真是别具一格和张扬高调，雷鸣和柳云桥感受不同，内心的不爽确是相同。

nbspnbspnbspnbsp一枝香巫云雪迷恋雷默许久，如今却变成了她名正言顺的小叔子，而一向不可一世的巫大人却一改常态，高门俯就还迫不及待成全这桩婚事。

nbspnbspnbspnbsp这一切来的也很难突然，令年轻的雷默感到迷茫和困惑。

nbspnbspnbspnbsp哎，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孩子，大人的世界真的搞不懂啊。

nbspnbspnbspnbsp三天之后，伴随着鼓乐吹打一派喜声中，巫家大小姐就这样嫁给了洛阳最大的镖局新晋掌柜。

nbspnbspnbspnbsp洛阳城里一片哗然。

nbspnbspnbspnbsp那天夜里，柳云桥也跟着镖局的兄弟们一起闹了洞房，一阵酒桌上推杯换盏、热闹喧嚣之后，镖局的夜晚又恢复了平静。

nbspnbspnbspnbsp偌大的洛溪禅院万籁俱寂，只有这个时候这个空间，才属于他自己，他的心。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不喜欢过于热闹的街市，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在别人无比开心热闹开怀大笑的时候，他依然是心如止水。

nbspnbspnbspnbsp或许是别人的快乐，自己无法分享，那颗孤独的心不能融入到别人快乐的世界。

nbspnbspnbspnbsp难道真的是迷失了自我吗？

nbspnbspnbspnbsp那个性格开朗、幽默风趣的柳星虹呢？那个刚毅果敢杀伐决断的绿营标统呢？

nbspnbspnbspnbsp我到底是谁？我该干什么？我要去哪里？每每独处的时候，这几个问题就会萦绕心头，困惑着自己。

nbspnbspnbspnbsp母亲临死之前说了六个字：“看好图，活下去！”

nbspnbspnbspnbsp对，柳云桥，你要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就有希望，活下去就能为父母亲和弟弟们报仇。

nbspnbspnbspnbsp年少不知慈母恩，读懂却成伤心人，长剑在手寒秋月，一招一式总关情。

nbspnbspnbspnbsp河出图来洛出书，戴九履一四二肩，左三右七八六足，老五家在正中间。

nbspnbspnbspnbsp借着酒力，他嘴里念着口诀剑走龙蛇，一如游龙惊凤。

nbspnbspnbspnbsp母亲从未明说这几句口诀的含义，但是他已经猜到这几句话绝非一般的儿歌，一定是慕神医和雷伯伯所说的关于《河洛神典》的武林秘籍，参透了这几句话的内涵，就能练成绝世神功为家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