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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牧马仙姑遇天马 一波三折兄弟情

1、离愁别绪

经过慕神医的医治,原以为七日之内便可痊愈即便启程离开。不料柳云桥的伤势比想象的严重的多,

他的内伤逐渐发作痛彻骨髓,慕神医再次给他号脉问诊,内服药汤外贴膏药,辅以针灸推拿等全方位治疗,直到一个月以后才基本康复。

这一天,慕神医在医馆接诊开药方,安排伙计抓药煎汤。便去了地下密室,仔细为查看了柳云桥的内伤外伤,便点了点头坐在一旁凳子上。

神医道:“贤侄,原以为七日之内便可痊愈启程,这次镖局突围战你伤的不轻啊。我观你气色症状,貌似中了玄圭盟僵尸幽灵散,中了这种毒药得不到及时救治,匆忙上路只会加速毒性发作。轻则浑身阴冷、四肢冰凉、浑身剧痛,重则武功尽失性命不保啊。”

柳云桥听完之后,心里不免有些后怕,躬身施礼:“师叔,怪不得那几天我感到浑身刺骨的冷,仿佛置身冰窖。幸亏师父医术高明,否则云桥早都命丧黄泉。云桥苟全性命,仰仗师叔好生之德”

慕神医微微一笑:“无妨,贤侄不必拘礼,逃过此劫也是你命里造化。这也是歪打正着,这一个月当中,玄圭盟的人并未全部撤走。他们为了河图洛书可谓丧心病狂,留下了三奇和金獾寨的人掘地三尺、到处搜索把这洛阳城翻了个底朝天。搞得洛阳城鸡犬不宁,风声鹤唳。又有多少无辜的武林同道含冤惨死。码头被封锁,官道驿站安插眼线,假如选择此时离开怕是难以挣脱天罗地。”

一个月以来,柳云桥的情绪十分低落,自己的遭遇如同天空中落单的大雁,形单影只;大海里无法靠岸孤零漂泊的船,欲归无从。

离别最令人伤感的,他一时间真的很难从玉儿的离去中缓解过来。仿佛南柯一梦,一切虚无缥缈。

柳云桥道:“愿听师叔教诲。”

慕神医似乎觉察他眉宇间的愁绪,安慰他道:“孩子,你年纪轻轻,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仿佛是从一场噩梦的阴影尚未解脱,又陷入了另一场噩梦。你的痛,你的难,你的痛,师叔都懂。人生就是一边拥有,一边失去;一边选择,一边放弃。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忘记,第二件事情是活着。”

泪水在柳云桥的眼眶里打转,心里的愁苦无处诉说。对于未来一片迷茫,作为一个男子汉却又不能放声痛哭。

慕神医的话戳到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泪水恣肆。

“师叔放心,云桥明白。”

“你背负着责任,身担着使命。无法逃避,无法摆脱,你只能一往如前,不论前面是万丈深渊,还是刀山火海,是非成败都是你的人生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即使踏上原本不属于你的路,做你并不喜欢做的事情,违背你的初心你的梦想,你还必须保持优雅的身姿,必须拼命的奔跑。因为你别无选择,因为你是背负河图的转世天马。”

柳云桥努力控制泪水,对着师叔点了点头。

这时候春来轻轻敲打了地下室的窗棂子,慕神医打开了两道门将他迎了进来。

春来带来了他的凌虚剑和包袱。两只镖犬大将军和赛虎见到久违的柳云桥,都兴奋地撒欢,扭动着身子、摇着尾巴,兴高采烈地吐着舌头,眼睛里露出开心的笑意。

柳云桥紧紧抱住了牠们的脖子,内心瞬间被融化,居然止不住掉了下来。赛虎舔了他的脸颊,舔去了他的泪水。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春来的肩膀道:“春来,在我的屋子里有个柜子,挪开柜子之后再取下一幅画,画的后面有个壁柜子。里面是一个本子,本子上有重要的东西你拿到手后交给慕神医。镖局可能不会收留你,你要照顾好妹妹和牠们两个,或者就在医馆给神医当个伙计做个学徒。我这一走,多则五年,少则三年。你要等我回来,我不在的时候,记得练功,回来了看你有没有长进,要是不长进我可不客气,你可听清楚师父,云桥有个不情之请,春来、春芳兄妹就托付给您了”

春来抹了一把眼泪:“云哥哥,你放心吧,我都记住了大将军和赛虎我也会照顾好的。”

慕神医道:“他都开始跑堂抓药了,我安排人收拾了两间偏房,铺的盖的都是现成的。春芳就做些家务浆洗缝补,我还会教她读书识字。春来先跑堂,再学些基础的中药吧,能不能做个郎中要看他的造化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慕神医。”他轻轻拍了一把春来的脑袋。

春来深深鞠躬致谢道:“多谢慕神医收留春来,我什么都会做,您尽管吩咐。”

慕神医呵呵笑了,摸了他的头说:“傻子,做事倒是利索,手脚也勤。你要是再机灵点儿就好了,没事闲了也看看书多识几个字,懂的道理就多就开窍了。”

柳云桥道:“师叔,我师父、师娘,还有雷鸣哥哥都不幸故去,我那兄弟雷响至今杳无音信。乌大哥也被金獾寨抓了回去,必定凶多吉少。师父一辈子的心血都被毁了,郭盖早已勾结姚振武叛变了师父。雷雨妹妹病情未好转,雷默尚未成年,断然不能维持镖局正常运转。郭盖必定会霸占镇东镖局,甚至生命安全都会受到威胁。我想跟师叔商议一下,就是将他们送到巫守备家中,您看妥否”

慕神医轻捋银须,思忖片刻说道:“无量天尊,难得贤侄宅心仁厚,身处险境依然思虑周全、心系故旧。贤侄所言也正是我之所虑。雷大哥遭遇不测,镖局易手已是不可避免。郭盖一向心术不正、野心勃勃,即使只是占了镖局的额股份,但是默贤侄太,雨儿是个姑娘家的。郭盖必定会逐步蚕食霸占镖局据为己有。不过值得欣慰的是,郭权为人正直忠义,一生跟随雷大哥,况且雷大哥夫妇对其恩重如山。郭权素来重视声誉名节,不会让他儿子为所欲为,在相与商户之中砸了招牌。因此我定会从中周旋,在郭权跟前敲敲边鼓,有巫守备出面平衡,至少可保住雷大哥的产业得以延续。雷默毕竟年少,假以时日,武功、履历精进之后,他日等你归来之后,有望东山再起。倘若默贤侄志向不在于此,潮涨潮落,顺其自然吧。”

师叔毕竟是道家高人,参透世事。凡事顺其自然,倘若不饿逆转只能顺其自然。

云桥叩首拜道:“云桥不才,不能陪师叔一起收拾残局,如此还需劳烦师叔照应,云桥就能放心走了。云桥谨遵师叔教诲、不辱使命”

慕神医背诵一句太史公的话:“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出走和留守,只是人生不同阶段的状态和使命,不必烦恼。”

柳云桥道:“师叔,云桥无惧。师叔多多保重”

慕神医道:“罢了,今夜亥时即可出发,我派人探得运河复行不久,夜间也有船出发,你可到前往。到了码头打开红色锦囊,见机行事。”

当天夜里,柳云桥便收拾行囊,辞了慕神医和春来、雷默一干人等便独自上路。

亮镖大会和天下镖王大会一过,加之运河汛期断航,洛阳城回复了昔日的宁静。甫一复航,码头上立即车水马龙,熙来攘往。

码头上的酒肆、饭馆和赌场直到深夜依旧人声鼎沸,码头上船家祭拜的龙王庙里都香火旺盛,供桌上摆满了水果和米面油,甚至各地的瓶装酒和帽盒茶、土特产,一直堆到了供桌底下。

他想起了师叔给他的包裹里的锦囊,借着码头渔灯的光亮,打开红色锦囊一看:“双桅帆船,卢姓船家,北上涿州,寻肃王府董海川。”

原来师叔是让我去京城找董大师伯,时候就听母亲讲过董大师伯的故事。大师伯是人中豪杰,为人正直仗义,天赋异禀。将伏羲派阴阳掌改进完善,自成一派,成为闻名天下的八卦宗师。

师叔看到自己目前的危险境地,所以要选择夜间出行。大师伯武功盖世,并是肃王府的座上之宾和武术教习师傅,府王府不仅戒备森严更包容了京城武林名宿。只有躲进肃王府才能避免玄圭盟的追杀。

其次,河图洛书的武功秘籍天下无能参透,恐怕只有凭借大师伯的绝顶智慧和武功修为,方能解析参悟,并教会自己剑法和掌法。

师叔真是用心良苦,我必须尽快离开洛阳城。想到这里,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因缘际会来到这座千年古城。尽管是磕磕绊绊,苦辣酸甜,但是逐渐熟悉了这里的一切,融入了这里的空气和氛围。更因为玉儿的原因,令自己有了依恋和归宿。

这就是一颗漂泊的心与这座城市的爱恨情仇。在这里得到爱情,又失去恋人;在这里治疗伤痛,找回了自我,却又要无可奈何的出走和逃离。

此时真想喝一杯,为自己壮行。想起了晏殊那首綄溪沙一曲新词酒一杯里的句子: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留恋这里的一切却又无可奈何,人不留城,城不留人。

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和心情,收起了锦囊。码头上停泊着几艘帆船,还有几波零星的客人。

他靠近问一个船夫:“敢问船家师傅,请问哪位船家把头姓卢今夜可有北上涿州,也就是京城的船”

那中年船夫五短身材,体格黑壮,蓄着一把络腮胡子。见柳云桥是陌生面孔,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又四下里张望了几下,开口说道:“一江春水向东流。”

柳云桥莫名其妙,脑子琢磨了片刻,想起了师叔交代的那句切口暗语:“黄河鲤鱼逆水游”

船家见柳云桥对上了暗语,便知道是熟客或者是熟客介绍的生客,立即放松了警惕。

柳云桥又问道:“鲤鱼价钱几何,可否捎上一篓”

船家立即回答:“夏汛鱼贵,风大浪急,人多鱼少。”便将手缩到了袖子里,柳云桥会意,伸手进了衣袖子开始讨价还价。

那船家伸出了大拇指和拇指,两头抻开。黑市里报价规矩挠六、捏七、叉八、勾九。船家报出的是六十两银子。

柳云桥大惊:好家伙,这不坑人么,六十两一个人都快能买一条船了,这够黑的。

他不紧不慢,手伸进了他的袖子里,捏住了大胡子船家的三根手指头:三十两。

船家瞪了他一眼,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连连摆手,意思再说:走走走,免谈免谈。

柳云桥又掐了一把,加了十两。船家想聊一会儿,伸出了一只手,五根手指张开。意思说:一口价,五十两,这是最低价了

柳云桥苦笑,用手指头指了指船家,撇撇嘴。掏出了五十两银子,塞到那个袖子里。那大胡子船家见钱眼开,便发给了他一个木牌子算是买了船票。

原来,这艘船是在汛期之后复航,因客流量加大漕帮私自增开的黑船。这类黑船往往都是采取夜间行船,并无漕运司的合法手续和备案,半路遇到水贼得不到官府的保护。

另外就是夜间出行的人中,要么是朝廷逃犯,要么是饥民流民,再或是不法的商贩铤而走险。比如贩卖烟土的黑帮,走私洋货的贩子,翻墙越狱的犯人,甚至买人卖人的拐子。

前几年在武昌做绿营标统跟这些黑船打过交道。与这些人同行本身就是危险的事情,但是好在有漕帮罩着,漕帮为了赚取暴利,必须保证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柳云桥上了漕帮的“贼船”,这是一艘双层双桅船。上层运货,下层坐人,显然这条船是经过改造的。之所以让偷运的人坐在底仓,是为了掩人耳目和对付漕运司的查访。

按照木牌子上的编号,做到自己的位子上。那位子很,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竹椅子,竹椅子四条腿固定在船上,要是在半路累了也可以半躺着休息。

洛阳城水道距京城一千五百里,走洛阳,出鹤壁,穿邯郸,踏衡水,过了廊坊便到了京城。路上日夜兼程也得四五天时间。

幸亏包袱里有两本书,路上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不然这旅途寂寞真是百无聊赖。

运河上的渔火星星点点,微波荡漾的夜色中如梦如幻,令人遐想,也令人想家。他背靠着竹椅子,闭上了眼睛,让思绪纷飞。

精明的船家要等人凑齐了,坐满了才会发船。柳云桥有些饥饿,便跟船家打了个招呼,找了一家馆子坐了下来。

这是一家集茶楼、吃兼卖水产特产的综合商行。门口立着一块木牌子,上书:苏州昆曲名角望良辅

堂会。柳云桥一见,心想:到底是谦虚呢还是自夸呢,咋不干脆起个赛良辅呢魏良辅是昆曲祖师爷

柳云桥此时饥肠辘辘,没心思计较了,随便点了一份水煎锅贴饺子,外加一份牛肉汤。

就在他等着二上饭的空档,忽听得鼓声锣响,一名昆曲武生粉墨登场,穿梭于酒肆大堂,往返于酒桌之间空档。

柳云桥听了那唱词便是昆曲名段夜奔:按龙泉血泪洒征袍,恨天涯一身流落。专心投水浒,回首望天朝。急走忙逃,顾不得忠和孝

好喝茶的、吃夜宵的、看热闹的无不惊叹喝彩

只听得那人唱的字正腔圆、一唱三叹、绕梁之音,唱念做打无不信手拈来,圆熟精通

接着,一名八九岁的丫头拿着一只缺口的破碗,绕着桌子首赏钱,只听见“叮叮当当”一阵阵清脆的铜子儿扔进瓷碗的声音。

柳云桥仔细一看,不禁鼻子一算,眼眶湿润,手里的筷子瑟瑟发抖。

那唱戏的不是别人,正是宗若璞的父亲宗启文。老先生痛失爱女之后一夜白首,在难以承受的伤痛之下,忽然神志不清、疯疯癫癫。

从早到晚逢人便问:是不是要走镖,我可以为你看货、签单算镖利,朋友价。除了这个便是唱戏,奇怪的是他唱起戏来一本正经,记性奇迹般地恢复。

宗先生每天都要到码头上找女儿,疯疯癫癫、无比凄楚,恰好遇见了那次卖给他绸缎的苟掌柜。此时苟掌柜已经在码头上开了大商号了,便将宗先生接到店里天天为客人唱堂会,除了活跃气氛,拉个人气,还能收几个子儿。

“一宵儿奔走荒郊,残性命挣出一条。到梁山借得兵来,高俅啊贼子定把你奸臣扫”从新水令到煞尾段,宗启文一气呵成。

柳云桥热泪盈眶。朝那瓷碗里放了五两银子,嘱咐苟掌柜好生照顾老人家,怅然离去。

心爱的玉儿,都是我的不对老父亲孤苦伶仃,老无所依,到了暮年却要沦落到码头卖艺求生的地步。

宗启文的每一句唱词如同一把刀子扎到他的心坎里,他心如刀割。林教头风雪山神庙,走投无路、逼上梁山。一个人的他忍辱负重,该是多么孤独,多么无助。

老先生一悲一喜一抖袖,一跪一拜一叩首。

一颦一笑一回眸,一生一世一瞬间。那般惊艳,却也那般叫人心疼。

无常世事,长歌当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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