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知识改变命运

张轶难掩心中的兴奋，嘴自是不停地说着，“想不到你跌了一次马。这本领竟是如此了得，我父亲说你是有操鬼控神的本领，将来准是通天的人物，真要是如父亲所言，你小子可不要嫌弃我。”

“嘿嘿，怎么现在就开始套近乎啦？我崔某人可不是那种仅凭一句好话能打动得了的，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肝胆，”

“不消说你要我的肝胆，就是要轶儿的心肺，我也不会眨眼睛的。”

“好了，谁要你的心肺，你那心肺都给了那些女孩子了，我自是不能再要的，只要你的肝胆就够了，等我有难的时候拿出来照一照，哈哈！”

“嗯嗯，你我定要肝胆相照，毓儿对张家的恩情什么也换不来。”张轶的表情依然很严肃，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对崔毓的谢意。

“既然我对你的恩情厚重，不如从今日起做你做我的奴才算了，”崔毓也是满脸的严肃，“做了我的奴才，可是有巨大的好处，第一吃香的，喝辣的，第二……”

“什么叫吃香的喝辣的？”

我草，连这个也不懂，在后世这是一句最为稀松平常的话，到你这里竟是一脸的懵逼，是给你灌输新东西的时候了，“吃香的，就是有肉吃；喝辣的，就是有酒喝。连这个也不懂，还成天价吹嘘自己诗书意气如何如何，由此看来，你真真没文化，要记住知识改变命运。”

崔毓说完便驱步下楼，崔毓已走出五六步，张轶仍然木木地呆立在那里，像入了定的和尚，手扶着脑门，嘴不停的念叨着，“吃香的、喝辣的，没有文化，知识改变命运。”

“走啦，去学院啦。”

张轶如从梦里初醒，“等我一下，给我说什么是没文化，什么又是知识改变命运？”

崔毓并不理会他，只顾自己下楼，素竹见了，急忙追上崔毓，“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学院？”

“为何？”

“你不是都忘却了之前的事情，去了学院，有不认识的人，我好给你提醒。”

“学院的人你都认识？”

“是，先前你经常带我去学院，那里的男男女女我都认识，”

“也好，你就利索点，咱们共同去学院戏耍一番。”

“戏耍？这回醒来了可要好好地读书，万万不能再戏耍，更不能挑逗女孩子。”

“……”崔毓。

车夫徐伯早已备好马车，手里紧紧攥着马的缰绳，不停的命令着马儿，让不停跺蹄的马匹尽量安静。

崔毓跟素竹已上了马车，在门口等候着张轶。

张轶的车夫也已经准备好，只等张轶的到来。

张轶仍然在思考刚刚崔毓所说的“没文化、知识改变命运。”脚步自然很是慢吞吞的，两眼木木地盯住地面，像是非要从地缝里找出答案来不可。

崔毓撩起车帘，高声喊道，“你在那里慢慢琢磨吧，我要先去学院了，徐伯，驾车。”

“来了，可我还是想不出你说的话是何道理，”说完便疾步走向自己的马车，刚要抬脚上车，忽然好像想起什么，“崔毓，稍等片刻，”说着便走向崔毓的马车，撩起崔毓的车帘“我跟你同车吧，我想听听什么是没文化？”

崔毓嘴角下沉，朝素竹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无奈的耸耸肩，素竹被他是耸肩的动作逗乐了，便哈哈哈大笑起来。

张轶抬脚上车，可是脚进来后，身体却堵在门外进不来，原来是崔毓的车辆小了，坐不下三个人，只能是崔毓跟素竹坐。张轶脸上生出了一丝的惋惜，但沉吟片刻，便有了办法。“毓儿哥哥坐弟弟的车吧，我想听毓儿哥哥教诲。”

“这位少女，你自己坐车跟在轶儿的车后面。”

“不，我也要听。”

“那就都坐我的车，反正我的车很宽大。”

于是崔毓跟素竹重新下来，上了张轶的车，崔毓坐在中间，张轶与素竹各在左右，张轶一双期盼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崔毓，素竹也是竖起耳朵，屏神静候。

崔毓跟没事人一样，竟闭目养起神来，张轶有些慌了，“哥哥怎么不给讲讲什么是文化，怎么叫知识改变命运？”

“对、对快点讲讲，我好想听。”素竹也在一旁着急。崔毓左右看看，“真的想知道？”

“嗯嗯！”

“文化、知识都是指的人的才气，文化不仅仅是指你能不能写得诗词歌赋，还有其他。”

“其他指什么？”

“这其他么，自然是琴棋书画，算账数数等等，人所具备的一切技能也是文化，指的是广义的技能。当然知识跟它是一样的。”

“那知识改变命运做何解释？”

“比如说裴骏，他先前是靠牧羊为生的，如果我买了一片田产，要在其上放牧羊群，裴骏有养羊方面的技能知识，他就能为我牧羊获得收益，某得一份营生，而不是流落街头乞讨。此时是他的牧羊知识改变了他的命运。再如轶儿，你现在在东山学院读书，假设之后便不再读书，你也能写得一手文章，也能被举荐得上一官半职，可这要从基层做起，得熬上多年才能获得升迁，假设你还要起洛阳太学去读，等你出来，被举荐的官职自是要比现在高的多，因为你在太学读书获得了更多的知识，官也做得大了，命运也不一样了，这就叫做知识改变命运。”

“那么我呢？”素竹眼中的期望甚是浓厚，她抓住崔毓的手，使劲儿地摇着，摇得崔毓的身子也开始晃起来了，车身也随之晃动。

张轶的脸色极为凝重，他那惊诧的眼神在崔毓脸上来回地扫视，仿佛坐在他跟前的不是崔毓，先前的崔毓只知道谈论女孩子的面貌、举止以及服饰的颜色。如今的他怎么就如此神通广大，之前听人说人撞鬼的事情，看来确有其事，让人不得不信。

他伸出手指，用牙使劲儿地咬咬，的确很疼，然后便将手悄然伸进崔毓的腿下，竟使劲儿一掐，崔毓疼得大叫，“好一个歹人张轶，竟然偷偷掐我。”张轶放心了，那崔毓不是鬼神，还是那活生生的人物，不过他的神通来的很是突然，什么知识改变命运，这样的话从来都没有听闻过，即使学院里的鸿儒房桥谊房先生都未必能说得出来，心中的仰慕之情，瞬间飞上了云霄。

“快说说我如何用知识改变命运，说说啊，我的少爷。”素竹有些急了，她开始握起一双玉拳，轻轻在崔毓腿上敲动，素竹从来没有给自己捶过腿，一来自己的前身年纪轻轻，不到伤胳膊伤腿的年纪，也没有风湿、老寒腿，自是用不着这些，就是温存的时候也没有给他捶过。

“你真的想知道?”

“嗯嗯，”素竹急急地点头，眉眼中的殷切重重。

“其实，素竹姐姐的身世，我并不知道，可是作为我的一名丫鬟，伺候我的衣食起居甚是周祥，要说命运，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崔毓说道一半儿，突然将化转变了，这下子可是急坏了素竹，等待回音那种神情，让人看了既可怜有着急，少女太想知道自己的命运会不会改变，也想知道如何改变。

崔毓微笑着看看素竹，“别急，我会好好的给你分析分析，”

素竹的眼中的泪已经晶莹透亮了，要是再等一会儿，肯定会弄湿满脸上的脂粉。

“姐姐莫急，我且问你？除了照顾我的衣食起居，姐姐还会什么技能？会种地弄瓜？会侍弄庄稼？会经营商道？假设离开崔家你能不能某得一条生路？”

崔毓将这些问题留给了单纯的少女，少女不再吭气，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瞬间感觉天地已经崩塌。

崔毓拿手抬起少女的下巴，看着手足无措的少女，素竹将眼皮低垂着，几乎将晶莹的眼珠完全遮蔽，那滴泪落在了崔毓的手心。

一时间悲悯的心情生出，今天是怎么了，好好的跟一个没有生存能力的丫鬟说这些干嘛，本来人家的身世就让人心疼，现在说这些是硬生生的在她的心头撒盐。不觉一阵阵后悔，“我问你这些并非将你赶出崔家，恰恰是要你获得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试想若一如既往下去，你最终最好的归宿是什么？”

素竹抬眼看向崔毓，红色的羞云罩在脸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眼皮垂下去，用手拿住崔毓的手指，“我不知道，我要你说。”

少女的声音很微弱，只能够崔毓听到，坐在崔毓右侧的张轶就听不见。

“你最好的归宿也许是跟了我，但我要的女人得有知识，不仅仅是靠了脸蛋、身段和床上的功夫。如果你没有知识，不改变自己，也许有一天我会把你休了。你懂我吗？”

素竹坚毅地点点头，少爷的这番话，让她瞬间醒悟，要改变自己，要做一个有知识的丫鬟，一个与众不同的丫鬟，不管日后能不能跟了少爷，得做一个出众的丫鬟，亦或是一个出众的小妾。

崔毓将素竹眼中的那晶莹的泪光擦去，“从读书开始，以后我教你读书识字，将你改造成有知识的女人，以后好归置产业。”

素竹一下子扑在崔毓的怀里，吟吟地哭泣起来，她从来都没有想到日夜服侍的少爷会替自己规划人生，之前的少爷只知寻欢，此刻的少爷定是哪一位神仙附体，懂情知意，甚为体恤，还竟能规划自己的命运，是值得托付倚重一辈子的男人。

崔毓轻轻地拍拍少女的脊背，“好了，你知道我的心就行了，做一个出众的女人。”

素竹依偎着崔毓，从来都没有过的安全感完全罩住了自己。

“哥哥，不，神仙哥哥，小弟愿意听从哥哥的规划。愿意追随哥哥左右，至死方休，如哥哥不弃，我愿与哥哥结为义兄弟。”张轶离开座位，一下子跪倒在崔毓的跟前。

崔毓双手将张轶扶起，“好，今我崔毓就与张轶结为生死兄弟，望我二人共荣辱、同患难。今让素竹姐姐为我们佐证。”崔毓跟张轶将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车夫将马儿喝住，掀开车帘，“少爷，到了学院了，请下车吧。”

崔毓、张轶、素竹三人朝东山学院昂首走去。面前是一片灿烂的阳光，是托付生死的忠贞不渝，是冉冉升腾而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