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一如往常的操作，只明天军训就可以结束，许是期待的缘故这天过得格外漫长，现在才不到10点。

办公室里大家相互混熟后非常热闹，没事儿隔空应和两嘴，这两天有老教师相继回来都是幽默的主，特别是带黎江涵的毛老头油嘴滑舌的，瞧着乐呵，怕是顾袭明是办公室里唯一的正经货色。

临近午餐时候敲门进来一位短发的中年女人，潇洒干练，周身围绕活跃着亲切感，她向衣疏这儿看来稍抬头视线落在另一个人身上

“好久不见呀，顾主任！”声音轻快，室内的目光往进来的人身上投射去，她脚步比声音更轻快去到林浅身边的位置放下手上抱着的东西

“好久不见，楚老师”顾袭明礼貌性的点头回应，手臂前伸用手指轻点衣疏的办公桌，嗓音清润酥酥的向她介绍道，“衣疏这是你们的指导老师，楚生，楚老师”

“诶，哦，”衣疏从他敲打的声音中反应过来，从椅子上起身朝着楚生微下头，乖乖的叫“楚老师好，我叫衣疏”

“你好”楚生很亲和地跟她摆手打招呼，眼睛眯起笑出眼纹

秦菲和林浅也相继和楚老师打招呼

“好好好好好”楚生激动地招呼她们坐下，搓着手笑呵呵，一副慈爱的模样，她伸手指由衣疏起到秦菲那在空气中划了个大圈，向顾袭明确认

“她们是以后跟着我的吧！”

“是的”顾袭明点头，眼神飘向侧身的衣疏，她坐在办公椅上遇见楚老师紧张的竟有丝扭捏，唇角不自觉轻微弯了个弧度，溢出淡淡的笑意。

“哎呀，学校真好给了我三个小美女，以后我就是大姐喽”楚生像个小孩子很高兴地说着，抿唇很满意地继续打量，对着衣疏忍不住开口“衣疏小美女，夏天围着围巾不热吗”

“哦，不热”衣疏回答，又觉不对补上几句，“脖子上有擦伤，不好看…”她的声音逐渐变小，琢磨着这样说也不对，她也不是太爱美的人，其实这围巾从家里出来就可以摘掉了，挂着蛮舒服的还有非常莫名的安全感就一直挂着没太在意。

“挺透气的…”衣疏坚持解释什么，耳朵憋红了一角。

女孩子爱漂亮是正常的，楚生也只是关心两句没有当真，笑两声就揭过去了，却听顾袭明话从后面窜出来

“丝巾透气性再好也会捂着伤口，办公室里没别人把丝巾摘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对，多透气伤口不要恶化了”楚生帮腔后跑去英语组认识新老师。

“哦”

都这么说了衣疏只得应下缓缓扯下纱巾，脖子一空，凉空气充斥脖颈，伤口已经密密地结上小片痂如她所说的那样并不好看，脖间空荡荡的让衣疏感觉不自在，她向上提了提领口，这防范性的动作并没有起多大作用。

操场学生军训的声音远远传来，连同知了的叫声一并淹没。黎江涵被毛老师不知道拐去哪儿了，楚生带着衣疏三人连同顾袭明带的陈旭东一起就餐，餐厅里遇见毛老师被招呼着一起吃饭。

衣疏速度快，抢先拿了饭盒在黎江涵旁边哐当坐下，笑嘻嘻和对面的毛老师打招呼，其他人相继走来，

熟悉的气息涌过来越来越近，衣疏转头对上顾袭明无表情的脸，他缓步走来竟在她右边的位置上坐下，楚老师和林浅他们相继落座这位置是肯定换不了的，现衣疏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顾袭明没坐到她对面，要是对着顾袭明的脸吃饭有伤食欲。

衣疏悄无声息地朝黎江涵那挪了挪，他正吃饭的手肘被衣疏碰撞很不高兴地把衣疏推回去过去，嘴里没好气地嘟囔：“你那边那么大不要总挨着我，不好吃饭！”颇有些撒娇的语气。

衣疏识相地坐好不敢动，被推回来时她明显听到从顾袭明喉咙里滑出的轻哼，他们坐的挺挤的，胳膊能蹭到顾袭明的衣服，连带着动作的牵扯衣服间相互摩擦，夏天的衣服薄有时甚至能靠感觉在脑子里勾勒出顾袭明胳膊上的肌理纹路，精瘦又有力量感。

依照礼貌要长辈先动筷后她才能开始吃饭，衣疏向一旁的顾袭明微瞥仔细观察他的动作，顾袭明好似感受到她目光般转头撞上衣疏偷看一样的表情，衣疏坐下比他矮了半个头，仰头看到他利落的下颌线和脖子上的喉结时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避开顾袭明的视线。

顾袭明淡淡扫了眼她，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动筷，楚老师在另一边和其他年级老师谈论什么，饭被放在一边严肃地聊着，应该还要耗费挺久时间的，所以招呼着他们先吃。这桌上在学校官最大且同一时间来的就只有自己了，其他人都开始吃了，衣疏是在等着他先动筷吗？

顾袭明垂着眉眼看衣疏抿唇呆坐在旁边，再抬头看已经吃得开心的陈旭东他们眉头小幅度的皱了皱，不愠不怒。

他什么时候动筷子啊—饿死老娘了—

衣疏拿着筷子手指抠着肚子前衣服上的扣子，嘴不满地嘟起她的情绪全放在上面

真的好饿啊-

她觉得顾袭明就是看她乖顺点就故意整她，

吃饭吧-顾老师-

衣疏感觉有声嚎叫要从她的肚子里冒出来，要不是她憋着气按下去就丢人丢大了，她扣扣子的动作更大，手肘磨蹭着顾袭明的衣服，动作带动着衣服摩擦内部的皮肤，那一块有些泛痒，似是被痒的终于松的口

“吃饭吧“，声线清冽，轻柔得像是故意只说给两个人听的。

听到吃饭两个字，衣疏眼睛清明了很多，迫不及待地低头大口地往嘴里送，学校的饭口味很一般，今天吃着就特别香，尤其是大排好像换了种做法特好吃再来十块她也吃得下，啃完后竟有意犹未尽的缠绵感，她舔了舔嘴唇，真的好想在吃一块！

口舌的小波动搅得她扒饭的动作慢了，此时一块大排被筷子夹着缓缓放入衣疏的饭盘里，衣疏惊喜地看着顾袭明良久又有丝犹豫，这样不太好吧

\"吃吧，感谢你早上的饼干”

原来顾袭明是要还早上的饼干嘛，衣疏沉默一阵，然后欣然接受“谢谢顾老师”，她看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眉眼弯出好看的弧度，漾出温柔。

这是有史以来衣疏吃得最饱的一次，吃饭也是个累人活，回到教室学生们因为明天放假的事雀跃的太过烦躁，还是衣疏吼了一声才安静下来，

“我知道明天放假你们开心，但是，稍微收敛一点好么，毕竟是明天的事儿，等会儿我要开会晚自习我来跟你们说放假的事，现在睡觉！”

解决完他们不睡觉问题后衣疏急匆匆跑步去报告厅，半路遇上顾袭明一众人，垂头默默的跟在他们后面走，他们笑着在谈论什么多是一些家常琐事，顾袭明虽没有结婚却被拉着聊上几句畅想一下未来差点变成大型介绍现场，也不知是烦了还是什么顾袭明脚步慢下来，逐渐落下到队伍最后一排和衣疏一起走。

“顾老师来后面是不想被介绍对象嘛？”衣疏笑眯眯地打趣他，顾袭明的样子显得有些尴尬。

“我又不需要”他轻声反驳语气平添几许无奈

“顾老师要抓紧啦，再不给自己找个老伴儿发际线就要先后移咯”，衣疏略带几分无耻

“谢谢衣老师担心我的发际线，它在未来四十年里是不会有问题的”

“顾老师的意思是您的高发际线是天生的？\"衣疏摆出一副担心的样子，提醒道”那顾老师要小心呀，以后一定得找一个毛发旺盛点的，好歹孩子得遗传些优点，是吧“

她是在嘲笑他发量稀疏吗？

顾袭明嘴角微抽，他有些担心地抓了把头发，确定在未来四十年内是不会产生脱发现象后随大部队进入会议室。

会议厅内他挨着衣疏落座，只听校长中气十足的讲话声，一字一顿，坐在软椅上有难缠的困意上涌，衣疏强撑意识听着校长的长篇大论，声音在耳边化开只捡简单是几点记下

真是又臭又长，衣疏在心里吐槽道，直至结束她的笔记上都是零零散散的像没成型的积木，每次会后邮箱里会有简单的会议重点所以不需要害怕。

树叶绿得忧郁蔫搭垂怂在枝头厌烦了夏天的烈阳，光是在外走了一圈就一身的汗。

衣疏回来后趴在办公桌上休息，空调带走身上的闷热感，直到打颤，衣疏拿了小被子裹在身上，半途总觉得有人在叫她，迷迷糊糊睁眼，对面递来一张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衣疏”顾袭明罕见地嗓音轻柔的叫她

“嗯”她应声，慢慢从桌上撑起上半身。接过那张纸来看，是顾袭明的字迹，顾袭明要说点啥，她也前倾上身听得更清楚些。

“这是今天开会的重点你好好看看，今天要在你们班家长群里通知一下，注意返校时间通校生和寄宿生不一样…”他站起俯身朝着衣疏的方向，修长的手指轻轻的一行一行滑过，每一点都讲得清晰。

衣疏认真听着不时应和两声，顾袭明的气息打在纸面上反弹一样落在衣疏脸上，嗓音酥酥柔柔好挺得挠着耳朵直至有些发痒红晕漫上耳梢。

他们离的算近抬眼就能看到顾袭明因说话张启的口唇，衣疏身上淡淡的甘柚味儿散开在两人说话的间隙中，混合着双方的呼吸搅得有异样的凌乱和温热的湿感。

顾袭明垂眸看见衣疏脸上细小的绒毛，下眼睑睫毛分张，媚得勾人，促的，口干舌燥，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俯身的动作僵住，喉结滑动。

衣疏没听见顾袭明继续说话抬头撞上顾袭明的视线，瞬间衣疏僵直身子不敢动瞪大眼安静的空气间两团气息缠绕交缠，衣疏眼神躲闪脸上麻麻的像被无数蚂蚁啃咬，不痛，很痒，还很烧。

衣疏看着顾袭明的眼神躲闪凌乱的呼吸打在他脖子上，顾袭明状似不经意地移开视线，喉咙沉沉地滑出一声轻哼缓解尴尬，纸上剩余的他言简意赅地解释完后将身子撤回去正襟危坐，间隙消失冷空气填充进来热度在空气中消散。

衣疏退回去的身体还带了轻微的颤抖，她小心翼翼地把纸收好放进给抽屉里，她假意看电脑时偷瞄了眼对面的顾袭明，他直挺身子回归工作状态云淡风轻的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刚刚只是普通的前辈带着晚辈熟悉班务而已，衣疏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