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很冷静。
顾年城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好像没有不开心，也没什么委屈。
他站起身，做到沈菲对面。
——挺好，没有委屈。
他点点头。
“你干嘛呢？”沈菲随口问着，没回应顾年城的点头。
“在这儿等你从医院出来。”顾年城老实地回答。
“等我？”沈菲挑哼了一声，“手机给我。”
顾年城把手机递给她。
她打开，把屏幕举到他面前，“等我？我给你发了一堆消息打了好几个电话让你去找我，你不接还没回复，最后还不是我过来找你来了！”
顾年城有点发呆，他拿过手机看了看，果然，里面有好多条沈菲发来的消息，还有一堆未接来电。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把手机静音了……”
“为什么静音？”
“项目要的有点紧张，怕思路被打扰……”
“收起你委屈的表情！”沈菲不高兴。
顾年城本来长得就年轻，三十好几的人看着像二十左右。眼下又是一脸小学生认错的样子，沈菲只觉得自己像是电视剧里的反派。
她深深地呼吸，“回家吧。”她有些疲惫了。
顾年城乖巧地点头。
两人站起身的时候，沈菲的手机亮了起来。她拿过来看，来电显示是她很亲近的表哥沈随。她抄起电话直截了当，“有事快说，我在忙。”
“言柏跟我说他还喜欢你……”
“他是个人渣。”沈菲打断他。
“男人都渣，只是明显与不明显的区别，”沈随慢吞吞地说，“我会转告他你俩没有可能。只不过家里最近给你安排相亲了，你意下如何？那人我看了，还不错，你去见见，一来堵一堵家里的嘴，二来也让言柏死了心。”
沈菲顿了顿。连带着旁边的顾年城也停住了脚步。
“可以，”沈菲犹豫了一下，“如果能让言柏不再出现，也是值得。”
“好的，”沈随暗地里笑了笑，“我去安排。”他记得沈菲身边出现过几个男的，有她的直系上司穆怀琛，有直属甲方顾年城，还有个家里认识的姓许的，，倒不如……他暗地里思考着——言柏是自己的朋友，沈菲和他没成无所谓，但如今言柏居然和自己搅和起来了——沈随翻了白眼，他最讨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言柏乱了规矩，他断不能顺了言柏的意思。
两人回到共同的住处。
沈菲此时突然有些后怕起来。
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是顾年城的租户，刚刚对待顾年城的样子好像有一点不太合适，若是顾年城一气之下和穆怀琛告状再不让自己继续住下来，那丢了工作事小，没了住处事儿就大了。
她一边自我怀疑着，一边悄悄观察顾年城。
顾年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如常地进屋换鞋。
他没有任何异常的动作，反倒让沈菲的停顿变得有些不同寻常。
“怎么了？”顾年城果然看过来，“站了好一会儿了，还不进屋吗？”
沈菲很想开口问些什么，但顾年城的表情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她努力地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的无所作为，倒是让顾年城多想了不少。
——她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顾年城迅速地眨眼。
——刚刚穆怀瑾和她说了什么？要问吗？不要问？
他紧紧地皱着眉。
——要问吗？
顾年城站在厨房暗自苦恼着。
沈菲驻足在玄关同样也暗自苦恼。
——要不要道歉呢？
——要，不要？
俩人互相沉默着。
顾年城看了眼还站在门口的沈菲，“你干嘛呢？”
“我……”顾年城的眼神太直白，沈菲觉得自己不说反而太不坦诚，“我刚刚不该对你发脾气的，”穆怀瑾对她说的话不可能完全没影响，她确实也是有点发蒙。
“哦，”顾年城低头，轻轻勾起嘴角，“没什么，你冲我发发脾气，挺好的。”他想了想，补充一句，“无论怀瑾和你说过什么，都过去了。别往心里去。”
“你知道她和我说了什么？”沈菲疑惑。
“我见过言柏来接你过一次，很久很久以前。”顾年城帮她回忆，“那时候咱俩还不……这么熟。”
沈菲看了看开始换睡衣的顾年城。
“喂，你该不会……那时候就对我图谋不轨了吧！”沈菲突然反应过来。
顾年城套好睡衣，冲沈菲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他第一次发现，抛开工作来看，沈菲在处对象这方面，应该是个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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