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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造化弄人

夜里,颜粟做了一个美梦,醒来,依然想抓也抓不住,这种时候,每次醒来短暂的恍惚都像在完整的看另一个世界一个轮回的美崩碎结束,堆砌所有悲伤难过惆怅患失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那种感觉,世人相信神明,但神明不曾显世,唯有梦里是最接近神明的时刻了吧,颜粟早已娴熟应对大脑在不受自己控制的时候创造的这些虚幻美好,抚摸身旁郝韧真趴着睡觉压出蜡笔小新一样形状的肉凸脸,这种可爱茁壮成长的生命,才是现实里美好的一部分。

可爱是很可爱了,不妨碍颜粟一把拍他屁股,催他起床,小朋友动静不大点可叫不醒,游玩的计划靠后,他们今天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故地重游,考虑到时隔一年,不清楚岛上的植物生长状况如何,去年开辟的小路还好不好走,两人还是穿好了防护便出发。

熟悉的入口,通向略显昏暗的丛林,但曾经,路的尽头是柳暗花明,谁也不会在意这路上的困难,而现在,路的尽头依然是美好的回忆,脚步踏得也是坚定不移,小路除了落叶增厚,没有新长出来很长挡住人去路的枝条。

郝韧真依然在前面急躁的走着,动不动滑倒了连滚带爬,整体速度也没比颜粟快,颜粟走在后面,一枝树叶打在脸上,该死的记忆又不受控制被触发起来,那让他走在昏暗的丛林中,误以为走在鸟语花香公园里的清香气味,如夏夜虫鸣的声音从后脑升了起来,真实得足以骗过大脑,一时竟分不清是记忆里的气味,还是空气中真的飘着清香。

快到水边,郝韧真越发着急的想甩掉颜粟了,不知他抱了什么目的,终于路变缓好走之后,一溜烟的跑不见了。

等颜粟跟着来到水边,看到那不可理喻的画面,才发现长久以来,自己似乎一直被一个惊天迷局蒙在鼓里,郝韧真的各种奇怪行为,一下串联清晰起来。

颜粟看到的画面,是郝韧真正在出卖皮囊,并且很享受的样子,任由一双纤手抓起他的手臂看看,揉捏小脸玩玩,就连颜粟的专属肚子,都卖了,被揉摸舒服得咯咯笑。

捏玩郝韧真的人,绑着马尾辫,穿着一身徒步装,只露一双白净的手,看那身形,再听声音,不是她还能是谁!

“粟学姐!”

倩影回过头来,正是粟鸿烟,脸上笑容灿烂,眼神清澈。

“颜粟,好久不见。”

“舅舅到啦,嘿嘿。”

郝韧真笑得一脸很怕挨打的样子。

“嗯,好久不见。”

颜粟内心是欣喜若狂的,表明却佯装镇定,原来刚刚闻到的清香不是自己胡思乱想,思想不纯洁,是先走过的粟鸿烟,气息轻微的留在了树叶上,再打到了自己引发嗅觉记忆。

颜粟一把拉过郝韧真,把自己蒙在鼓里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屁孩,而且一蒙还是蒙了一年,这时间可不短,特别是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实在难得,颜粟面子是挂不住了。

“所以你的神秘电话就是和你肥姐姐打的,并不存在什么女同学?”

“是啊,我又没说是女同学,是你自己乱想的,舅舅。”

“所以吹海螺给小海螺的伙伴听,是肥姐姐跟你说的?”

“是呀。”

“所以你暑假作业写完了?”

“写完了呀,虽然是肥姐姐叫我放假了先别出发等一下她,但我可真没闲着,每天很认真的写作业,就写完了。”

颜粟承认了,天衣无缝,自己被郝韧真耍得团团转。

“好了颜粟,是我让认真这样做的,你别怪他。”

“嗯?为什么。”

“那不能告诉你,既然都瞒着你了,肯定不能告诉你啊。”

颜粟认了,无话可说,自己不是被郝韧真耍,是被两个联手耍得团团转。

“那总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也来这里吧。”

“跟你们一样,故地重游呀,小海螺又不只是你们的朋友,我也很想它的。”

说到小海螺,大家此行的目的是来怀念它的,一说到这个,忧伤的气氛就上来了,三人眼光从好久不见的激动落寞了下来,望向平静的水面,细湖的景色依然宁静优美,只是他们现在看来这美丽景色下却是一潭死水,没有生机。

“去沙滩那边看看吗?”

其他两人点头同意,颜粟便拿了一根木棍在前面开路起来,整理一些阻挡,上一次从这里走过,水里没有小海螺,身边只有郝韧真,颜粟再熟悉应对离别,也很难压制住落寞的心产生的缺失的痛,此刻虽然少了小海螺,但是四人组到了三个,也没觉得不全岛那么冰冷了,依然是个值得留恋的地方,干劲十足,几分钟便走到沙滩这边来。

刚刚的水边,是他们相遇相识的地方,此处沙滩,才是共处时间最长,玩耍时间最多,相知陪伴的地方,昔日的痕迹已经被潮起潮落的海水冲刷干净,搭帐篷的地方也已经长了高草,唯有圆滑的鹅卵石依然静静平躺铺满沙滩。

“大自然真是无情啊,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粟鸿烟感叹大自然的一视同仁,伸着懒腰舒展身体,驱散这一年忙碌积攒在体内的劳累,郝韧真则没有太陷入回忆,到水边就想打起水漂来,这一沙滩的鹅卵石,很容易找到上等打水漂的石块,去年只顾着玩小海螺了,都忘了打水漂也是他每到水边必玩的游戏。

当然,每次这种时候,也是颜粟这个舅舅一生要强的时候,仗着自己成年人成熟的躯体,一点也不让着郝韧真这个小孩子,郝韧真好不容易打出去漂了十几下,高兴的庆祝,颜粟随便捡了块鹅卵石,俯侧身一丢,石块蜻蜓点水数十下,飞出去老远,完了还不忘眼神挑衅郝韧真,气得郝韧真直跺脚,趴着地上寻找最优质的石块,粟鸿烟见他们玩得开心也加入进来,三人各占一处水面,打得不亦乐乎,打完手里石料的,又蹲下来寻找。

此时,一位在水中已经观察许久的帅小伙,从三人打水漂的攻击范围旁边,骂骂咧咧的冒出它的虎头来,郝韧真已经蓄力准备好下一把,整个身体却呆住,短暂的思考回路完成后,蓄起来的力气全部用在了喉咙上,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啊……”

颜粟和粟鸿烟正在找石料,听见郝韧真的喊声,连忙抬头欲朝他看去,只是一抬头,没等目光聚焦到郝韧真那,余光就被不远处张着大嘴应和郝韧真尖叫,经典黑白配色的虎头占据了全部注意力,一下子就明白郝韧真为什么发出那一声惊天尖叫了。

“啊!”

这回是到颜粟忍不住叫了一声,同一天内,相隔很近的时间,前后分别被两个老熟人吓到,搞得他也神经虚弱了。

“哇!小海螺!”

粟鸿烟震惊了一下,随即笑开了花,不用去仔细辨认,乍一看斑纹神态样子,不是小海螺还能是哪只虎鲸,郝韧真惊动两个大人的目的达成,一把丢掉手里的石头,冲了过去,脑子发热不管不顾的冲到水里,小海螺也是配合的靠近岸来,跨过齐腰深的海水,郝韧真整个人一把抱住了虎头,整个过程毫不迟疑,但凡小海螺幼有一点异样,郝韧真也可能会停顿一下,但是小海螺也是很热情的靠近,就像两个久未蒙面的伙伴,跨越了物种,跨越了体型巨大的差距,久久拥抱在一起。

粟鸿烟跟着跑到水边,迟疑了一下也踩到了水中,她比郝韧真高许多,跑到了鼻孔后面去狠狠的抚摸轻拍小海螺后背,两人沉浸了良久,粟鸿烟才注意到颜粟的异样,激动情绪过去,恢复平静下来,投去疑问的目光。

颜粟配合着天意的安排,随意演出了一下,只惊讶了最开始的那一声,全程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没有参与也没有出声。

“你过来这边,看它背上。”

颜粟冷冷的说道,他肯定是看到或者想到了什么,才会在这种久别重逢的时刻,表现怪异,粟鸿烟绕过虎头和郝韧真,来到小海螺右边,顺着虎头往后,到胸鳍上面的侧身处,一条长长的伤痕从这里直直的往后,一直延伸到水面以下看不清楚的地方去,看起来不止水面上能看见的这段长度。

“好长一条伤痕。”

粟鸿烟说出来的话微微颤抖,虽然已经是愈合好的伤痕,但是根据这条伤痕,可以推测当时小海螺受了很重的伤,郝韧真凑了过来,也看到心疼得说不出话。

粟鸿烟惊慌失措的,不知怎么办才好,僵了一下,才慌乱的绕着虎头,仔细观察小海螺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其实不用很仔细,那么光滑的皮肤,有一点凹凸都很明显。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小海螺左边,更靠身体后方的位置,半藏在水面下隐约能看见呈弧状整齐排列的伤痕。

“这边还有,像是被什么咬的。”

粟鸿烟的声音更加颤抖了,右边那个伤痕已经触目惊心了,左边这巨大整齐的伤痕,一看就是咬痕,这又是经历了怎样惊心动魄的逃命场景,小海螺这一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颜粟和郝韧真听见连忙绕了过来,右边的伤痕,颜粟在看他们相拥庆祝的时候能看到,左边还有那就超出他的预料了,不过除了很靠近的粟鸿烟,另外两个人的视线看不清这边伤痕的情况。

“你们先在这里,我回去拿桨板下来。”

颜粟看不清状况,便作罢。

其实这些,都不是颜粟黑脸的原因,即使伤痕再恐怖,小海螺现在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了这里,证明危险的都已经过去了,颜粟黑脸的原因,是因为小海螺,为什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难道中间通道没坍塌,是自己当时领会错小海螺的意思了?难道地形变化,大水道中间盘缠挡住去路的地方通了?光想不得而知,唯有一探究竟。

粟鸿烟呆呆站在水里,今天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了,先是自己偷偷和郝韧真保持联络,故意先他们一步下来,给颜粟惊吓;然后到大家都以为应该在大海里遨游的小海螺,突然出现给大家惊吓;突然出现的小海螺,开心果重新出现本来是高兴的事情,它光滑的皮肤上却出现了两个触目惊心的伤痕,前面两个惊吓包含了很多的惊喜,小海螺的这个惊吓就是真实的吓到发抖的惊吓了。

粟鸿烟走上岸来,望着颜粟匆匆的背影,彻底从久别重逢的兴奋中回过神来了,没有办法,即使发生再快再突然,都要逼迫自己转变意识过来因为她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这所有的一切,在他们决定重回不全岛,重新踏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上天安排了一个巧妙的地雷,只等他们过来一触即发。

这,是一个本不应该的久别重逢,一个本不应该的重逢,颜粟表现得很怪异的态度,才是正常的思维逻辑,他们两个表现得很兴奋,是因为他们被突然出现的小海螺震惊到了,暂时失了心神,等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小海螺不应该在这里,它应该在大海里!

他们不是重逢,是和当初发现小海螺被困那时一样,又深深的陷入了另一个困境。

“认真,我们都兴奋过头了,一见到小海螺光开心了,你舅舅他是一看到小海螺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小海螺在海里被欺负了是吗?”

郝韧真可能是因为贪玩的本性而刻意抛掉一些不好的想法,也可能是有恐怖伤痕的干扰真的没意识到,一脸迷糊不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粟鸿烟看见颜粟的注意力毫不在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反而急匆匆的回去拿桨板,再一联系去年最后发生的坍塌,才清晰意识到颜粟第一眼看见小海螺,所担心的最大的问题。

“这些伤痕一看小海螺就是被欺负得不轻,但是这不是最大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小海螺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

“还记得去年小海螺出去后最后那次坍塌吗?那么大的破坏,炸出来的通道没有理由还在了。”

“现在小海螺又凭空出现在这里,你舅舅是急着去确认一下。”

“啊,我开心得都给忘这事了。”

粟鸿烟一边整理思绪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郝韧真不能完全把各种信息串联起来,是因为回去之后颜粟可能怕他回忆伤心,并没有提及这些相关的事情,那次坍塌现场释放的巨大能量,郝韧真是真被吓坏了,之后又是悲伤的离别,大脑留给他理性思考的能力不多,现在明白过来,也跟着糟心起来。

众人心事重重,唯有小海螺,骂骂咧咧他们乱丢石头,久别拥抱之后,尽是开心,此刻正疑惑郝韧真和粟鸿烟为什么不理它了,使劲卖弄可爱起来,想引起注意,跟悲观的几人完全不在频道。

颜粟回到民宿,拿了桨板和装备,想起来下面的两人湿了身,事情恐怕不是一下子能搞完的,而且小路也好走,想着应该给他们带衣服去换,便去找老板娘拿钥匙。

结果,不用颜粟让粟鸿烟来电话确认,老板娘已经默认他们是害羞还没住一起的一对情侣了,没有任何疑虑就把粟鸿烟的房门钥匙给他,阴谋的气息依然覆盖到了这里,粟鸿烟的房间跟去年也是同一个,问老板娘他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说,答案还能是什么,粟鸿烟特意交代了别透露呗。

颜粟拿完东西,匆匆下去,老板娘又八卦问还下去那边干嘛,事情没搞清楚,颜粟只是告诉她就是去看看。

颜粟来到水边,把桨板装备丢在了这里,只带了衣服匆匆朝尾部沙滩跑去。

“你们换衣服吧,我划桨去那边看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颜粟就知道了结果。

“舅舅我也要去。”

郝韧真话说着,已经脱了上衣,正要脱裤子,意识到粟鸿烟在不好意思,平时他在颜粟面前,还不太在意,现在有粟鸿烟在,不敢那样做了。

不给颜粟反悔的机会,郝韧真抓着衣服就往树林里跑去,结果躲了个寂寞,太心急还是怎样,没跑多远就迫不及待的换起了裤子。

“我当然也要去。”

粟鸿烟没好气的把颜粟看过来的目光压了回去,这安排明显欠妥,大家都关心,为什么就留他们在这里你颜粟自己去。

“颜粟你真贴心呀,谢谢啦,没问过人家还知道要帮拿衣服,老板娘也真是的,怎么不问一下我随便就给你钥匙了,要是坏人问也给吗。”

粟鸿烟说话说到后面就有点阴阳怪气了,既然颜粟问过老板娘钥匙,那也就是知道了自己交代过老板娘的事情,阴谋被拆穿不觉得愧疚,还很得意的样子,颜粟哪里看不出来。

“不用谢,别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就好了。”

说着话郝韧真已经换好跑回来,粟鸿烟就犯难了,大白天两个男人一头雄鲸,让他们先走吧,自己一个人在荒郊野外换衣服,没有安全感可言,让他们待在这里又成何体统,只好安排他们先往外走,然后郝韧真在近一点的地方,颜粟在距离远一点的地方,都背过身去等她,然后粟鸿烟也躲开了小海螺的视线,才换了起来。

他们往外走了,小海螺也跟着溜达出来,颜粟给桨板打气,它就在旁边玩耍,等他们整理好了下水,它就在桨板旁边跟着溜达,这三人一鲸四人组,折折腾腾,又回到了这个最开始的地方。

小海螺靠近各种姿势伴游才有机会看清,它右边是一条半米多长的直线伤痕,贯穿躯干最宽处,左边身体靠后印记着一口牙印,根据牙印形状大小来看,不像是鲨鱼那种刀片锋利的牙齿留下的,倒很像是小海螺的大型同类,看到这里,粟鸿烟深深的心疼,不愿再去多想。

桨板先直奔对面大水道口,不能排除某种原因引起这里的地形变化了,小海螺才可以进来,但是刚进水口,就有判断了,小海螺一样没跟进来,越划水道越窄,水深越浅,绕出那个弯口,这里绝望的情况丝毫没有变化,三人便掉头往回划。

小海螺依然在水道口等着他们,帮推着又往那个炸过的中间通道去,没有心思观赏已经熟腻的景观,几人心事重重朝目标划去。

随着喇叭口映入眼帘,那消失的一线天不曾有丝毫变化,巨石还是完完全全的压住了喇叭通道,颜粟不紧不慢,脱了衣服穿戴泳镜和头灯,自从上次他的钓鱼头灯掉链子,看见苏洲禾的专业装备发光发热之后,他就换了性能很强的头灯,无论亮度还是防水,都很有信心。

颜粟余光也是能注意到的,这次的粟鸿烟不太一样,变得更关注他了,比如他现在脱了衣服,粟鸿烟就在津津有味的看,毫不避讳,看来是吃定了颜粟就算发现也不敢回视她。

颜粟的感觉没错,粟鸿烟就是在欣赏他的肌肉线条,心理还暗暗称赞,不亏是常年健身的身体,人到中年没有丝毫油腻,虽然现在事情很糟糕,但总有解决办法,不妨碍此行心情放松的粟鸿烟关注其他一些美好的事情。

有了苏洲禾之前的专业探索,颜粟之后也得看了视频,对水下情况了解,不像之前无头苍蝇,费心费力,再加上装备也良好了,虽然还是徒手潜水,但此次他知自知彼,信心十足深吸一口气稳稳潜入水中,先是往记忆中炸开的洞口处探索去,明亮的灯光,一下就把巨石下面的情况照亮了,严严实实,缝隙都没有,再怎么仔细搜索,确定了那个巨大的洞口,已经完全消失了。

上浮换气,摇头回应板上人的目光,又快速潜了下去,这次目标直接沉到水底,再慢慢上浮往上看,小海螺一直在旁边好奇围观,咯咯咯的不懂是叫还是笑,估计人类的游泳方式在它看来很搞笑吧。

颜粟确定触底,找到裂缝的位置,然后沿着它慢慢上浮,底下的裂缝变化不大,他加快划水上浮,上到一半就可以确定了,巨石下面被炸空后,它也就往下压了炸开的那个洞口,下面情况不变。

正当颜粟觉得憋气久了难受,动作加快想快点浮上去呼吸新鲜空气,小海螺突然从脚底下顶住他,快速的顶上水面。

郝韧真只看见水快面下速的冒上一个黑影,然后颜粟整个人腾空而起,飞到空中张手划脚的找平衡,然后又跌回水中,郝韧真连忙拍手叫好,被小海螺这样一搞,大家也都开心笑起来了,颜粟装作没好气,只是刚刚腾空的感觉很很棒,还是憋不住笑容,爬上桨板,也不卖关子。

“大水道不通,这里不通,细湖肯定还有其他通道,继续找苏洲禾来帮忙吧。”

“嗯。”

粟鸿烟不反驳,不惊讶,排除了所有可能,剩下的不可能就是真相了。

“那我们今晚露营吗?”

郝韧真满怀期待的问,颜粟只是回瞪了他一个眼神,划桨直直往未曾踏足的细湖头部划去。

“你舅舅现在就像没把女儿嫁出去的妈妈,看见小海螺不嫌弃它就算了,你还想着他会陪它啊。”

粟鸿烟看气氛不对打起调和来。

他们最一开始接触探索细湖,就是从外圈绕到了中间通道,从外面看一圈到处都是悬崖峭壁,惯性思维就会以为细湖只有水面看得见一线天通道和靠近尾部的大水道,现在那边两个地方都排除了,而且从中见通道往后,靠海侧是几百米宽缓坡的山体,可以排除有水下通道的可能,只剩下从中间通道往头部这个方向的这些悬崖峭壁了,颜粟这是打算先过去看一下情况。

从中间通道过来,细湖靠海侧全都是很陡峭的山体,用卫星地图看,几处地方和外面的海峡水体距离不过十几米,初步判断水也是很深的,一直到细湖的头部尽头,有太多地方都值得怀疑有水下通道了。

包括尽头这里也是,头部这边的尽头不像尾部那边是沙滩,而也是峭壁直扎入深水中,这一路过来需要探查的地方太多,确实不是颜粟徒手潜水能搞定的,这边的水深明显比尾部深很多,怪不得小海螺喜欢在这边休息。

“走,回去吧,啥事都赶巧了,苏洲禾确实又在晨闻岛搞活动。”

粟鸿烟有件事说对了,颜粟现在看见小海螺就难受,这么多人忙碌一大圈,寄托了多少期望,结果它又出现在了这里,实在是恨铁不成钢,桨板靠岸,颜粟拿了东西就头也不回的朝山上走去了,留下粟鸿烟等着依依不舍的郝韧真,在和小海螺你侬我侬的道别,小海螺依旧是那样,即使他们陪伴短暂,自己也能很快乐的去独处。

眼看小海螺惬意的朝外面游去了,郝韧真这才转头回去。

“最好能带多点人过来。”

“桨板也配套多带,几人一组,一路探索过去。”

“能多带一套给我用吗?我也想下水。”

除了和粟鸿烟互通现在基本的情况,小海螺又出现在细湖里,大水道不通,炸塌的巨石处不通,怀疑有水下通道隐藏在很长的一段水岸线下面需要探查外,颜粟还表达了他的想一起下水探查。

“嗯,都记着了。”

粟鸿烟回应他,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但又很随意,毫不避讳,颜粟感觉确实就是不一样,虽然很细微,但是能感觉出来,粟鸿烟上次和他们一起,主要是和郝韧真嬉戏打闹,跟他就是正常交流,极少主动找他,颜粟也乐得有个郝韧真在中间做缓冲,免得尴尬。

但是这回粟鸿烟对他的态度很随意自然,没有刻意找话也没有刻意避开,这样子反而让颜粟不习惯了,一下子受粟鸿烟太多的关注,觉得很不好意思,或许只是联合郝韧真狠狠的玩弄了他一把,此刻用胜利者的姿态似笑非笑的看待自己吧,颜粟心想。

粟鸿烟给苏洲禾打去电话,对面听明情况,高声惊呼得粟鸿烟都要把手机拿离耳朵远一点,恢复震惊后,苏洲禾还是一样胸有成竹,一切包在我身上的感觉,人够多,装备也管够,表示今天下午收拾收拾,明天再出发过来。

至此,愉快而又不愉快,惊喜而又很惊吓的重逢,画上了句话,各方踌躇满志,势要给小海螺又凭空出现这件事找出个答案来,哪怕是翻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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