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突然的到访

“嗯？临安出事了吗？”延和殿里，赵昚突然向外看去。

“回大家，可能是皇城司紧急召见属官。”大押班张去道。

“这皇城司平时，都是这么召见属官的？”赵昚微微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大家大概不知，皇城司只有急令时，才会使用这种召见方式，不过这次。”张去颔首，道:“可能是韩相公第一次入皇城司，才用此物召见属官。”

“或许吧。”赵昚漏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对于今日群臣奏事一事，太上皇知道了吗？”

“太上皇那里，倒是没发现有朝臣前去奏事，只是朱倬朱相公今日去辞行时，好像说漏了嘴。”张去拱手道。

“说漏了嘴？”

“好像是大家要召回张浚张相公的事。”张去思索道。

“太上皇怎么说？”赵昚合上手中奏折，道。

“太上皇只说随他去了，不过太上皇对于大家要加封张相公一事，颇有微词，甚至要出德寿宫，临朝听政。”

张去知无不言，虽然曾经他是完颜构的心腹，可自打跟了赵昚，便再也没了之前对他的心气。

“临朝听政，太上皇对于朕，还是放不下心。”

赵昚蓦然苦笑，完颜构禅位，他三辞三让的推迟，没想到太上皇位居了德寿宫还不放心自己，这让他做个甚的皇帝。

倒不如自己还政于上，也好落得个不贪恋权柄的美名。

“大家是当今皇帝，如何说太上皇放心不下，只要大家愿意，不要说太上皇，就是大家封了德寿宫，其实也没人敢说个不字。”张去谄媚道。

“那朕当如何面对天下人？”赵昚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张去所言虽然正合其心意，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有种干政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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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奴婢只是为大家分忧。”张去噗通跪倒，急忙磕头道。

“起来吧，朕就是单纯问你而已。”

赵昚挥手示意起来，对他来说，张去平时虽然爱干点作死的事，但其本意只要向着自己，倒也没理由除之。

“奴婢叩谢大家。”张去千恩万谢道。

“以后，你也同那群宰执一样叫朕官家吧，大家这个词听着怪怪的。”

赵昚抖了抖肩膀，虽然大家这个词仅限于内侍，但他还是觉得大家这个词不如官家，毕竟，他与内侍表面亲近，背地里不过是拿来与朝臣抗衡的一种工具。

你想想，一个工具正天对着你喊大家大家的，你能承受得了么，更别提咱们的赵官家了。

“是，官家。”张去敏锐的洞察力还是很强的，改口之快，就连赵昚都没想到。

“把杨存中宣来。”赵昚终于还是合上了奏折，道。

“奴婢遵旨。”张去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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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皇城司。

“这些就是今晚行动的人？”韩峰望着皇城司内两百人的队伍，疑问道。

“大人，这些人具是咱们皇城司精锐之人，大人若不信，可以试试他们手中刀。”沈巍拱手道。

“沈指挥使是想代行本堂的提举皇城司了？”韩峰转过头，紧紧盯着这位要他上去试刀的指挥使，内心顿时连着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下官从未相过。”沈巍微微俯首，道。

“那好，本堂便让这些人，试试沈巍沈指挥使的手段。”韩峰说着，即命人搬来一把椅子，端坐后瞧向那群统一列队的军士道:“谁敢来试试沈指挥的手段，无论输赢如何，本堂即赏一百两。”

“在下愿意一试。”

“叫什么名字？”韩峰道。

“小的刘大成。”那人答道。

“沈指挥觉得如何？”韩峰扭头望向沈巍，颔首道。

“下官认为，此事不妥。”沈巍拱手，道:“还望大人收回成命。”

“莫非沈指挥是怕了不成？”韩峰拢手，他有意想试试沈巍手段，自然是不可能收回成命的。

而且此时距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他也不着急布置今夜行动事宜。

“沈指挥使，莫非看不起俺刘大成？”刘大成握刀拱手，礼毕之时，猛然抽刀，径直想着沈巍冲锋。

“铛！”不待刘大成近身，沈巍便抽出腰间长刀，轻轻一横，挡住了其突然袭击。

“你输了。”沈巍转身瞬间，长刀在空中转了一圈，直接挑落了刘大成手中紧握的刀，那速度，当真只在一呼一息之间。

“沈指挥使当真是好手段，刘大成，你服不服？”韩峰喝着侍从一开始端来的茶水，继续挑衅道。

“启禀大人，在下愿意再和沈大人比一比拳脚功夫。”刘大成见状，拱手道。

“沈大人觉得呢？”韩峰看向沈巍道。

“还请大人定夺。”沈巍实在无语，这新堂官明显是想压一压自己，就是压，也得找些厉害的人物，总让皇城司内部人员争斗，能压的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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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还是算了。”韩峰起身，捡起地上长刀递给刘大成，“本堂决定升你为曹司官，统三十人如何？”

“谢大人恩赏，小的一定竭尽全力，以报大人栽培之恩。”刘大成收刀，面色肃然。

“诸君可知今夜要做什么？”韩峰抬首，目光扫视众人。

“大人，我等都知道。”刘大成道。

“若有老母在家者，父子兄弟从者，本堂给你们一次机会，在太阳落山前，尽可退出。”韩峰正色。

“一切但凭大人驱使！”所有人齐齐拱手，声如雷震。

“好！”韩峰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死心塌地之人，但没想到自己刚刚坐上皇城司堂官，就都这么死心踏地了。

“大人，御前司都统制杨存中大人来了。”就在韩峰准备慷慨激昂演讲时，一名守卫径直进入皇城司内部地下校场，通禀道。

“杨正甫，他来作甚？”韩峰不解，按理说他与杨存中并未见过，要找也是该找上任提举皇城司曹勋，怎么反倒先找上自己了。

“杨大人只说找大人你，其他一概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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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杨大人厢房等候，本堂即来。”韩峰琢磨了几分，到底还是得去会一会这位历史上一直任职御前司都统制，同安郡王杨存中。

毕竟，今晚要强制换防的，便是他这位都统制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