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对峙

“是吗。”

灵曜只是抬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似乎无所谓信或不信。

白衣人却像是破防了一般，开始一件一件地细数他曾为灵曜做过的事情。

“怎么不是？你以为你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从你诞生开始，我便一路守护着你，若不是我，你如何能身怀神魔血脉成功降生？”

“若不是我，殷煞如何能在流匪的围攻之下，将你转托给值得信赖之人？”

“若不是我，你又如何能得到那些快速精进修为的机缘？”

“还有你一直护着的这个人，你知不知道他差一点就破坏了你的九世轮回禁术，若不是我将一切引回正轨，你又如何涅盘为如今的魔宗宗主？”

被白衣人抬手指责的殷铭：？

好好好，原来是这样！

就说他之前辛辛苦苦改的剧情，怎么忽然一朝就回到了解放前，该发生的照旧发生……原来是这个家伙暗地里给他拐回去了！

搞笑的是，殷铭都还没怪他呢，他倒是好意思点殷铭！

白衣人对殷铭幽怨的目光恍若未觉，继续诉苦道：

“我甚至为了让你能成为神魔大陆唯一的十境，不惜除掉了祖龙，还将天地间的鸿蒙真气分化为灵气和怨气，将世人的体质，也分化成了神魔两族……”

“我为你殚精竭虑到如此地步，明明我们才是最该相依相伴之人！”

“可你如今却为了别人与我刀剑相向……凭什么？！”

？？？

殷铭满头问号，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半空之中的白衣人。

他刚刚又说了啥？！

所以神魔大陆的修者，本该像灵曜一样，身怀神魔血脉，修炼灵怨二气，是这个天道化身强行将天下分化为神魔两派，这才导致他们没有晋级十境的可能……？

啧。

殷铭看向白衣人的目光多了一丝嫌弃，这个天道化身的脑子该不会真的有什么病吧！

暂退一旁休养生息的流萤脸色亦是分外难看，“身为天道化身却如此为所欲为地偏心一人，置天下苍生于不顾，简直荒唐！”

白衣人对此轻嗤一声，“你懂什么。”

一切都是注定好的，他只不过是将灵曜本就该拥有的一切，捧至他身前。

又何错之有？

灵曜此时终于抬眸正眼看了白衣人一眼，“也就是说，这些事情都有你的手笔，是你在其中刻意引导的？”

感受到灵曜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白衣人快速地点了点头，周身的落寞一扫而空。

“是！”

他的语气轻快而雀跃，像极了一只等待主人夸奖的小狗。

哪怕有雾气挡着，殷铭也能想象到他此刻满脸期待的表情。

殷铭：……

这天道化身该不会是灵曜的死忠粉吧，还是带点病娇属性的那种？

灵曜勾了勾唇，“很好。”

“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

白衣人的话还未说完，灵曜便握着灵鸣剑，闪身到他身前，狠狠一刺。

“……为什么？”白衣人不可置信地避开了灵曜的攻击，语气变得十分委屈。

“就连你手上的这把神品剑，也是我促成的。”

“是我引导楚雅前往禁忌之森，她才拿到了天晖石，段江也因此才得以铸成这把剑的雏形。”

“也是我将你原身的血液滴入剑身之中，才成就了这把灵铭剑。”

“况且，百年前若不是我故意放走了楚雅，她也没机会将晋升材料交予楚依，你也不会这么快就将这把剑晋阶到神品……”

“你现在，真的要用这把剑对付我吗？”

……vocal，真是够了。殷铭皱起眉头，简直恨不得上去捂住白衣人的嘴。

抬头看向与白衣人分庭抗礼的灵曜，观他情绪还算正常，殷铭这才松了口气。

真是服了这个天道化身了，竟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将这些事情说出口……他难道不知道这些对灵曜来说都是极度残忍的吗？

先不说涅盘这种虐他身心的事，就是楚雅那一段，也不该说得这么轻巧啊。

打着为灵曜好的旗号，却做尽让他痛苦的事情……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这天道化身真的，癫癫的。

灵曜会感谢他才有鬼呢！

殷铭忍不住在想，是不是原着没写完的原因，才导致天道意志不完善，连带着这个天道化身的脑子也不太好使？

不然他怎么看不懂别人的脸色就算了，情商也趋近于零？

在此殷铭着重批评一下原着大大，你看看你创造了个什么玩意！害人不浅的东西！

……

“说完了吗？”灵曜握着灵鸣剑的手青筋暴起，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白衣人眼看自己说了这么多，灵曜却仍然对他抱有敌意，语气终于也变得怨怼起来。

“你当真要与我为敌？可若不是我赋予你这一切，你又如何能站在这里，与我刀剑相向？”

“我倒宁愿你没有赋予我这一切。”

“你！”听着灵曜如此决绝的话语，白衣人狠狠地甩了甩衣袖，却是突然转头看向了站在庭院中的殷铭。

“是不是这个人将你蒙蔽了？！等我杀了他，你就会知道，我才是真心为你好的那一个！”

莫名其妙又被点名的殷铭：……神金。

又关他什么事啊，这也能扯到他身上来？他存在感明明都这么低了……

懂了，欺负他最弱小是吧。

行，等从这里出去以后，他一定好好修炼，往死里炼！

届时这窝囊的拖油瓶谁爱当谁当，反正殷铭是不会再当了！

“想动他，就先杀了我。”

灵曜闪身挡住白衣人看向殷铭的目光，身上的灵怨二气……哦，也可以称之为鸿蒙真气。

灵曜身上的鸿蒙真气尽数注入灵鸣剑中，经过神品法宝加持的真气携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可怖气息，铺天盖地地朝着白衣人斩去！

这一剑的威力，与白衣人方才显露的威压相比竟也不遑多让。

面对这样强劲的一击，饶是白衣人也不得不认真对待。

就在他抬手抵挡灵曜的攻击时，一道绿色灵力交缠而成的流光之门悄无声息地在他身后显现。

灵曜趁着白衣人专心抵挡，无暇顾及其他之际，一掌将他击入了光门之中。

“龙蒙琥珀，启阵！”

见他果然落入预计之地，流萤轻喝一声，身影迅速穿过光门，消失不见。

“殷铭，走。”

灵曜回头唤了殷铭一声，挥手撤除了殷铭周围的防护结界。

殷铭点了点头快速上前，与灵曜一起，双双穿过那道光门。

随着殷铭二人的身影消失，光门瞬间消散于无形。

而那道光门之后，赫然便是流萤的主场——禁忌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