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林潜抉择，亲赴死局

下午时分，大街之上，来往的路人渐渐稀少，大量总部军装守卫持枪进入城区维护秩序，几十大队共上万名成渠境守卫，分五人一小队各自分布岗位站点，定点出巡，生活在此的居民各个讶异，总部有令传达各区域商户住户，围绕总部中心地域管辖的三十二片小城区，未授予军职者不得私自进出，形如封城，若要进出需向总部小分部申请特许令，拥有军职者需上级批准申请书。

林潜启动窗户控制开关，手肘撑着窗沿望向车水马龙的大街心中感叹：还没离开多久，又回来了。

此时阳光温暖怡人，林潜欣喜，丛兜中取出两串银线编制的同心绳，一大一小，绳中穿玉，取一条戴上，开门而出，往胧月房间走去。

胧月已然不在屋内，林潜反复敲门，却无一人应答，此时毓亭清从隔壁走了出来，恭顺俯首：“主人，胧先生外出。”

林潜挠头问道：“他有说干嘛去？”有事瞒着我，难道是...

“先生并未告知，只是出门前叮嘱清儿务必告诉您，您需要充足睡眠，应当好好睡上一觉，若要外出请勿离开太远，事先告知胧先生，总部危机尚且不明，清儿跟随左右。”

林潜自嘲一声：“不自己来说是怕我粘着？我有么？”

毓亭清默默点头。

“我一个成年人，跟随就不必了，况且我也不会出去，你要是想出去可以去玩会，总部是人类繁华地，你若好奇就去逛逛，早点回来。”林潜转身开启传音，又回过头来：“这里确实危险，你要是想出去，你自己要小心，这里比你强的有好几个。”

“多谢主人关心，胧先生有令，清儿必须跟着。”毓亭清表面恭敬，心底却叫苦：烦，老娘受命，您就不能听他的话吗？

林潜此时已然走远，胧月此时传声：‘什么事？’

‘媳妇，你在哪呢？怎么不亲自跟我说？’

‘出门自然是有事！你别乱跑，小心那个疯子。’

‘放心，我绝对小心，可你有事不叫上我，我好心痛...’

‘叫上你有什么用，防的就是你跟着，我要做的事你不是不知道，你跟来，累赘一个，还不如睡你的觉去。’

‘得，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傲娇的很，非要装作一副嫌弃我。’

‘行了，你要是闲的没事，又不想睡，就找你那帮兄弟，老子没空跟你唠。’

胧月彻底无声，林潜只好断开传音，毓亭清小跑跟上。

“这么好的天气，竟然不跟我约会，可惜了。”林潜咂舌，一瞥身旁毓亭清道：“你必须跟着？他的话你听，我的话你就不听？”

“胧先生实力高强，又是您的爱侣，双方选其一，胧先生的话便不得不听，就像您不敢与先生叫板。”毓亭清暗笑低头。

“怎么扯上我了？诶，我问你，如果两人相恋，应该是什么样的相处模式，男方准备什么惊喜，对方会高兴到对你言听计从？”

“男方？您...？”毓亭清眼角抽搐：胧先生知道您有这种胆大包天的想法吗？

“惊喜？！哈哈哈，你怕是没那个命准备！”走廊中传来重重的脚步声，轶世的身影立即出现林潜面前，抬手抓着林潜脑袋凭空消失。

毓亭清被轶世威压震慑在地，大惊，连忙催动血脉之力，冲胧月开启传音：‘胧先生，出现意外，主人被一个大能带走，现在该怎么办？对方实在太强，清儿的威压在瞬间消融。”

‘你保护好所有人，若有突发情况，你将所有人收入空间遁走，去杨家替我说一声抱歉！’

‘清儿领命！’

总部大楼附近，胧月身形如鬼魅消失。

隐光大厦，空间裂隙打开，轶世将林潜摔在地上，蹲下身子拽着林潜头发，轻蔑开口，瞪着林潜：“生活过的滋润啊？！”

抓着林潜脑袋使劲往地面砸，每落下一次，嘴中大喊：“滋润！”

接连三次过后，林潜满头是血，颅骨骨折，血肉模糊，沾染头发粘成一片，内灵驱力发动，自行修复伤势，却迟迟不见好转。

林潜睁着双眼，死死回瞪，咬牙切齿，鲜血从额间流下，流进眼眶，视线模糊，双手抓着轶世手腕猛然发力，几百斤的气力却拧不动对方力道。

“本尊在，你还想变成黑铠怪物？！想都别想！”轶世凑近贴脸轻笑：“小怪物要死，玄西那家伙想杀你俩，你说，他死不死？”

“疯子！”林潜惊怒不安，一脚朝轶世踹去，却被后者一拍骨裂，林潜小腿瞬间骨折扭曲，朝轶世愤恨道：“抓我究竟想做什么！威胁他？”

轶世松手，抹着林潜血液，放到口中，舌尖一舔：“我知道你用情至深，你虽然怕死，但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你竟然愿意为他赴死！你本就该和我一样！将那些想杀你的通通杀光！你为什么不和我一样！”轶世掐着林潜脖颈，血红的双目愤恨瞪视后者，一手抓住林潜手腕，一口咬下，口齿如铁嘴钢牙般将林潜手腕咬碎兴奋吮吸，转而脸色阴沉失落。

“没用的废物，你本源呢？！还没将他吃了？”

林潜被遏制呼吸，脸色渐红，咧嘴嘲笑：“哼哼，和你一样？可惜啊，我做不到！”肾上腺素飙升，双手双脚在颤动。

“没关系，现在不用你，本尊一样能冠绝这诸世万界！将创灭王通通踩在脚下！”轶世奸笑，松开林潜起身，展开双臂拥抱天空，回看林潜：“小怪物要死了，我打算放出玄西，你也知道，她一旦放出，会先去找谁？到时你该怎么办呢？”

“你想从我这要什么？！”林潜蹲在地面，左手手腕被咬碎一块，露出肉筋与碎裂骨骼，血液染红血肉，手肘连着失去感知的手掌，侧身支撑代替左腿后爬两步，怒吼问道。

轶世靠近，蹲下身子，双目红光，奸笑道：“爽快！我助你成长！快速觉醒，让你有能力去对付玄西。”

林潜再撤一步，惊问：“放出玄西你能甘心？还是觉醒之后，想吞我俩啊？！”

“你不是想护着小怪物？你有了力量不是更能保护好他吗！”轶世嗤笑，血红的双目散发红光越发强盛。

林潜愤恨对视轶世，半躺着身体，捏着左手胳膊反笑：“你就不怕我联合玄西和那位创灭王反取你命？”

轶世轻笑，拽着林潜脑袋贴近自己，狂喜：“一居他要是真能动手早就找来！本尊实力强绝这世间！除了那几个，本尊还有什么可怕的？”

“好！我答应你！”林潜双眼放光：“我问你，你和我究竟是什么关系？”

“哈哈，聪明倒是聪明，就是太蠢！”轶世嗤笑，松开林潜，发动生机法则，将林潜伤势治愈，起身：“本尊不妨告诉你，你就是只时刻恶心本尊的寄生虫，依附本尊而生！汲取本尊力量，又处处忤逆本尊！你还是个贼，偷了本尊容貌，本尊割裂不少本源才将你取出！明明你与本尊拥有一样的本源意志！你却偏偏要为了外人来妨碍本尊！”

“哼哼，寄生虫？”林潜起身，舒展身体，嗤笑反问。

“知道自己的出身有什么想法？卑微？愤怒？不甘？你不该敬畏本尊吗？”轶世高大的身躯走近林潜，垂视而下怒吼。

林潜抬头后撤暗讽：“可笑，容貌是我自己长的，你说本源，就是那个智力低下的孩童？它承认的是我。”

“弱者都喜欢自欺欺人，你还想知道什么，本尊都可以告诉你？”轶世轻蔑一笑，转身道。

林潜轻笑：“哼哼，你明知道我不信你，还要对我说这些，无非就是想搅动我心思和你一心助你成事，我承认你我有些地方相同，但终究不一样，你坏，我不坏！两个岔路口，你的行为欲望令人恶心，我从不欺人，我是正，你就是邪，创灭王一群忠实下属行为端正，他们的主上也必定是个好人，你不配与他相提并论，就算你再强，你也不可能得到万物生灵信服，只能在阴诡里爬行，满心算计，汲取他人本源力量，这样看来你更像是个寄生虫。”胧月，你说的对，对极了！

轶世大笑：“哈哈哈，创灭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弱者，是个恶心玩意，这就是你的不甘，弱者卑微自负，滑腔论调，满嘴批判。”

虚空控制林潜瞬闪总部高空，轶世一挥手，一座大阵出现林潜眼中，林潜低头，细细垂视，轶世奸笑道：“看，这整座大阵就是为你施法建造，到时你只要进入核心，吸收力量，你就能觉醒，包括你在本尊体内的记忆，全部复苏！”

只见大阵覆盖范围整个总部城区，以隐光大厦为中心向外扩展至方圆上千公里，光芒一闪而过，重新消失眼底。

林潜神色凝重，突然惊恐，浑身恶寒：“这就是你施令修行者参赛的原因？他们的修为你确定够么？”

轶世讥笑，盘坐虚空，张开双手仰望天空狂喜：“够啊！当然够啊，这总部城区所有人，你说够不够？”

林潜诧异：“哪来的磅礴的力量能供我吸收？不仅是总部所有修行者参赛人员...你！还想要他们所有人的命？！这是总部城区！你连居民的命都不打算放过？！”突然大惊，看着轶世的目光越发瘆人。

因总部建立在粒子辐射浓郁之地，长期被浸染，加上修行之法，总部人才济济，就算是普通居民，体内的灵驱粒子也比一般城区居民含量高上数倍，呈现两个极端，一个是拥有修行天赋者众多，一个是普通人大多活不过六十岁。

“诸神眼中，都是牲畜，她创灭王也不例外，她只知道管理牧场，嘴里说着无为自然，又要对诸神施加惩戒，冷漠放任诸神对世间蚕食成长，再之后出手解决诸神，上位者之间斗争她不管，反而一旦有诸神触犯她神律便抹去活着的权力，这就是她的独裁恶行！这世间也是一样，人吃人，人屠猪狗，哪来那么多道理？养殖放牧，都为了利益，为了吃。为了丰富自己变强而不被强者欺压吞噬就必须成为强者，他创灭王屠灭一步步爬上来的强者跟上位者吃下位者有什么不同？你有下位者的思想，这就是你蠢，既然创灭王应允大吃小强吃弱，诸神就没有错！在创灭王眼里，有罪的从来只是违逆了她的规则，若是有心顺从，便可活着，若是不服从便就地抹杀，这就是创灭王本性，即便触犯她的神律也能留其一命，借着罪名要挟为其奴仆，所以神庭根本毫无神律可言！既然都是唯心，那世间一切有何差别？！装作正义的一群伪君子相聚一块，令本尊感到恶心。”轶世眼神有滔天怒火，又有无尽怨恨，周身暗王神性游走，天地大变，黑幕遮蔽天空，大地失色黯淡无光，无形的威压向世间倾泻，地面在颤抖，转而面对林潜讥笑：“等你复苏记忆，你便会和本尊一般！看清楚本尊曾经遭受的一切也是你遭受的一切！抛弃！利用！玩弄！折磨！一次次将本尊神躯摧毁，大型搜捕想要掠夺本尊本源的伪君子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上位者！”

“胧月会怎么样？我对付玄西，两败俱伤你必定趁虚而入，最终只剩下他体内那位能对你造成威胁，创灭王若真如你所说，未必相救胧月，你有心取他命，就注定要死，我又凭什么要帮你？他若不死，你又会如何对他？同样也是玩弄？折磨？吸取他本源？把他变成废人一个？”林潜垂下脑袋，惊叹失意：疯子自私唯心，充满怨怼憎恨，视一切为养分，一居曾说，我能杀了疯子但自身也会消融，若杀他，成功失败我都是死，玄西无人相阻，阿月难以保下，若对付她，她必定留有后手保存自己，等到俱伤，我依旧必死！疯子的话不可信，阿月依旧身处三方危机，果然应了他俩的话！无论怎么做我横竖都是死，阿月都身处危险，如若让那人带走阿月，向所谓的真祖复命，必定陷入更大危机，死局无解...但阿月的危机可解，解法在一居！

“你有的选吗？本尊可以应你，不伤他！可玄西出，他必定神格神识消融，不复存在，你不觉醒他就必死，可要是觉醒，就有生存机会，一居也不一定会答应帮你，难道你没看出来他一心想要玄西吞噬小怪物？”轶世咧嘴奸笑：小子，你会怎么选？

林潜惊惧，突然抬头，又转而淡然道：“帮不帮由他，他是创灭王，我无法相求，但我若死了，阿月心伤，难免不会干出傻事，我只能助他有活下去的机会，你不是一直想要他吗？我有个要求，我觉醒时，你把他带上，我对付玄西，这世间还有一位强者想要带走他，你吞噬我二人后，实力必定增强，你若真想要了阿月就去对付那个强者！抹去阿月的记忆，即便他日后恢复些许记忆，以你的容貌计算足以骗过他，替我照顾好他。”

轶世起身，抬手一抓，二人回到隐光大厦，开口讥讽：“你这副为爱牺牲模样倒是挺痴情，一口一个阿月，叫的挺欢啊，若本尊是欺骗你呢？”

林潜轻笑道：“正如我心中猜测，你也听了个明白，我已尽力，死了有阿月作伴也挺好，起码不会跟你这个疯子，我也安心，与他做苦命鸳鸯也不错。”随后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任何通道，三面是窗，一面是墙。

轶世讥讽：“哼哼，你没这机会！滚吧，时机到了，本尊自会寻你！”转而挥手，扭转空间，打开一道空间裂隙。

林潜不语，毅然进入，回到酒店走廊。

隐光大厦一楼，附近空旷，四面绿水沟渠环绕，宽十五米，深不见底，正面一条玻璃栈道，宽八米，与大厦对比，突兀渺小，无形的威压萦绕在上，方圆三百米，禁空飞行。

胧月身形如光，快速冲入大厦，天测术法导路，冲电梯而去，越往上层，压制之力越强，胧月被压在电梯地面，身体向外渗血，血流遍布电梯流向滑索，内灵驱力自行运转，企图修复伤势，胧月使出强权“愈”，身体一边冒着血一边治愈。

突然，压制力消失，胧月惊怒起身，治愈伤势，浑身上下已是血人。

轶世轻笑，转换空间，电梯内打开一道空间裂隙，轶世之声凭空响起：“来！”

胧月咬牙，一脚踏入，轶世端坐高台，只手撑着脑袋，脚踝搭在腿上，鼓掌轻笑道：“小怪物，竟然知道这里并主动回到本尊身边，不错不错，本尊甚是高兴。”

胧月抬头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他人呢？！”

轶世起身，背负双手走下高台：“放了，知道你心疼他，本尊想要你，肯定不会令你难过，你可是本尊的宝贝，怎么舍得呢？”

“我不你会...！”胧月大喊。

轶世一个瞬闪，来到胧月面前，双目再次亮起红光，一手掐着胧月下巴堵上嘴，一手作噤声，讥笑威胁：“嘘，本尊不喜欢你为他开口，你若真要为了他，那本尊只好灭了这只蝼蚁。”

胧月无声，抬头，双目狠狠瞪向轶世，双手掐住粗壮的手腕。

“他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的爱？”轶世双眼微眯，禁锢胧月身躯，封绝灵驱力，瞬间，胧月形如傀儡之身，与身躯失去联系。

轶世双手抱起胧月，低头亲吻而上，胧月双目遍布血丝，内心怒吼。

胧月满眼都是恶心，作呕之感刺激上脑，满心怒火险些晕厥，一脸通红，青筋凸起。

“有脾气，本尊喜欢。”轶世只手一挥，打开一道空间，抱着胧月一同进入，眼底红光盛放，轶世嗤笑：“熟悉么？你应该不会忘，这可是你与本尊差点交横的地方！”

霎时间，胧月愤恨到极致，双眼饱含咸泪，轶世舔了舔胧月眼角，装作痛苦皱眉：“别哭别哭，小怪物，本尊可没有欺负你，你要是落泪，本尊心也跟着难受。”

面对强欺凌辱，胧月悲愤交加，意识回归识海：‘一居，你不是想杀了他？你附体啊！！！’

识海内无一人现身回应。

轶世装作心疼一般，小心翼翼将胧月放在床上，如同宝贝，生怕磕了碰了。

胧月越发感到羞耻惊惧，汗毛倒立，轶世突然压下，胧月顿时受到几百斤的重压，即使身躯强度超然，第一次被超过限度压下，喘不过气来。

识海内，胧月找到情绪之力沟通，时间一点点过去，轶世撕下自身衣物，不断亲吻，胧月羞愤，身体逐渐有了知觉。

轶世轻笑：“想挣脱？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立即使出神性法则封绝胧月识海，情绪之力被神性法则打散，胧月意识被封，形如植物人一般，看着轶世对自己一番凌辱而不得动弹，胧月无能破骂良久，突然无力跪下，痛哭流涕，第一次感受如此无助，嘴中呢喃：‘林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