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UU看书>四大金镖之御骧铤>第五十章 情既相逢恨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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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情既相逢恨别离

1、败局已定

疤脸书生赶紧附和道:“是啊,这一下可是断了我们财路了,陈大人那边一直还没消息。我去谈的那几家赌坊和园子,也没有回话。咱们现在手里可是没有一个相与,得赶紧想想办法。”

王天琪恼羞成怒:“还好意思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什么三连环,一抢二保三收罩门(保护费),结果呢,结果呢,让这个丫的西门家人一把截了胡。赔了夫人又折兵,操蛋!”

“大掌柜息怒,这事我也没料到。您别急,这会咱们回镖局详细商议以下对策吧。”

王天琪深深叹了口气,不耐烦地推开了怀里的粉头香玲,边出门边披着衣服,嘴里骂骂咧咧。

疤脸书生本来姓吴唤作峦庸,是个不第落魄秀才。

他屡试不第,做过私塾先生,在县衙门口替人写过诉状,当过算命先生。

人生制高点便是替太谷县太爷做过几年的师爷,却又跟县太爷小妾私通,被刺破脸颊、打断了腿赶出了衙门,从此臭名远扬无人收留。

就在那一年的一个风雪交加夜晚,走投无路丁秀才拖着残缺的腿,昏倒在天顺镖局大门口。

王天琪的仆人将昏迷不醒的丁秀才拖进了门房,放在炉子跟前暖了一个晚上,喂了半碗热水救活了半死不活的吴秀才。

王天琪正愁没有一个账房,治好了他的残腿,收留了这个落魄的吴书生,从此臭靴子也就有了内柜大先生。

疤脸吴书生投桃报李,感恩于王天琪的救命再造之恩,对王天琪忠心不二,全身心辅佐这个混迹于晋阳府三教九流的“镖王”。

他跟随在王天琪身后,一路絮絮叨叨,“大掌柜,库丁上保早有先例,目前如果再想打库丁的主意,如同从老虎嘴里掏肉吃。

西门镖局这次也是下了血本了,将朱雀、玄武从西线王家走归化、库伦的镖队抽回来,其目的并不是为了那几个守财奴库丁,破库丁能有几个大子儿呀?”

王天琪打了一个哈欠,有一搭没一搭接着话:“不是为了库丁?那你说图个啥,那西门毅可是精的后脑勺上开天眼,他几时做过亏本买卖?”

疤脸吴依然是絮絮叨叨,“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声东击西。明面上是保库丁,实际上是为了做给晋阳府田大人看的,田大人又是陈大人顶头上司,这里面的文章就耐人寻味了。”

王天琪回过头,瞧了瞧疤脸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良久,耐人寻味的说道:“还你个疤脸穷秀才,脑子没被锈住,分析的有道理。合着这西门毅是想抢我的生意,砸我的饭碗来了!他娘的,我跟他势不两立。”

疤脸吴更来劲了,兴奋的说道:“对呀,我怀疑还不止这些。明年的税银收缴的活儿,您可是走动了不止一次,孝敬了可不是一点点,咱们为了准备这个事儿,招揽了那么多人,增加开销不说,眼下没活干早晚都会生出事来。可是直到现在陈大人就是不松口,也没个准信儿,这怕是不对劲啊。”

王天琪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反问道:“你的意思西门毅已经下手了,他们已经摆平了陈大人,明年收税银的活儿被他们给撬了?”

疤脸吴脸上的斜疤抽搐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说道:“不可不防!”

接着,他又说道:“据我所知,不仅如此。这个西域狻猊西门毅野心大着呢,他可不满足于一个什么华北镖王,人家要做天下镖王,统领天下的保镖生意。晋中十大商号里六大商号都是他的相与,西线几乎垄断,俄国人就是他下一个目标;这回还要把腿伸到赫连天那里,做京城的买卖,押皇杠子;这还不满足,还要解散和瓦解洛阳东方镖局。”

“你想啊,这么大的布局谋划得要什么?要银子啊。老爷子四代人攒的家底可被他造光了,就从咱们身上下手了,这是吃柿子捡软的捏。我们可不能成为他的垫脚石,得想办法搞他一把!”

“对,搞他一把!怎么搞呢?”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他的敌人是谁呢,是赫连天哪,从赫连镖头那里撕开切口!”

2、望极春愁

洛溪禅院,石径花林。

宗若璞黯然神伤,独自惆怅。原本以为这次走镖是一次生命中的旅行,自己伴随着心爱的云哥哥一起完成征途,共渡难关,相守美好。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走镖的征途凶险无比,只要有了爱,就是一次浪漫的旅程。

她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跟云哥哥在洛溪禅院邂逅的那个夜晚。

玉儿月下抚琴,云哥哥深情和声,之后半年多的朝夕相处,心生爱慕,情愫暗生。

尽管自己知道,云哥哥早已心有所属,那次亲眼看见云哥哥独自对着一幅美女画像暗自神伤。

那不是哥哥的心上人又会是谁,自己不问哥哥也不说,这不是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的事么?

那段日子也同样是自己最灰暗的时候,被这种黯然神伤的失落和醋意搅的痛不欲生。纠结和矛盾萦绕于心,苦不堪言。

还是俏皮的雷雨,软硬兼施、软磨硬泡才使一向讳莫如深的书呆子开了尊口,原来那是一段尘封许久的伤心爱情故事。

云桥书影,爱情悲歌。

当爱已成往事,当爱成为回忆,云哥哥成了一个不折不扣孤苦伶仃的人。

眉宇间的哀伤、忧郁无法掩饰,总是能看到哥哥是笑着哭,哭着笑。

想到这里,自己又是多么的心疼哥哥。

所有的醋意和内心的波澜都化为绕指柔。

只要一看到哥哥忧郁的样子,不禁想到一个不贴切的词:愁眉啼妆,我见犹怜。

宗若璞内心波澜,思念的泪水有如潮水滚滚而下。

他知道哥哥心如玉洁志比秋鸿,膜拜苏秦张仪,自比淮阴侯。拜将封侯是平生所愿,当一介武夫,千里迢迢保镖根本不是哥哥志向。

然而只为报答伯父之恩,还是义无反顾踏上保镖之路,出生入死。

九龙山大战屠戬,半夜又遭遇绿林劫镖,羊楼洞响哥哥醉酒被圈套仙人跳,云哥哥又设计破了强敌刘奎元,青龙顶弄险金獾寨,差点被下了油锅。

这一路真是九死一生,凶险无比。

好不容易逃离了贼窝金獾寨,滑了溜索侥幸逃命,可是谁知道又是节外生枝。

想到云哥哥背着自己滑溜索那短暂的温情,如此浪漫如此的美好,心中泛起一点点暖意,两腮上了红晕。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才离虎穴又入狼窝。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抓了心爱的云哥哥。

她心里有了恨意,两只纤纤玉手的手指紧紧抠在一棵树干上。

“玉儿,你的心思,爹都懂。你大伯和我都在想办法,巫大人也发动了人脉关系,上下疏通走动。”

宗先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女儿的身后,看到女儿丧魂落魄的背影,他感到心痛。

自小带着女儿漂泊江湖,母爱的缺失令自己做父亲的内心愧疚。

宗若璞不语,也没回头。父亲一说话,她的泪水更加肆虐,无法克制。

宗先生在一旁的石桌子跟前坐了下来,悠悠的说道:“你从小没娘,爹带着你四处漂泊行走江湖,直到来到镖局,你伯父伯母我当兄弟,把你当自己孩子一样对待,我们都有了家的归宿。你也有了母爱和兄妹之间大家庭的温暖。如今,你都快二十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谁也绕不过去。爹知道你这孩子心气儿高,大鸣子从小也对你格外亲近,还有其他几个富家子弟,可是爹都看得出来,没有一个入你的眼。”

他手里抚摸着石桌上的棋子,接着说道:“自从柳公子踏入这个家,你整个人都变了。你一向是个内向文静的孩子,但那以后你变得活泛了,欢实多了。话也多了,性子也好动了,眼睛都亮了不少。你是我的孩子,你的变化难道看不出来。”

“从爹的角度想,自私和世俗一点考虑,爹肯定是希望成全你和大鸣子,这孩子诚实可靠,品行周正,形事思虑缜密,是个可以托付的人。儿女找个知根知底的归宿,肯定放心踏实。何况你雷伯伯对你我父女恩重如山,投桃报李也是人之常情。”

宗若璞还是不说话,仔细听着父亲的话。长这么大以来,跟父亲这么贴心的沟通机会少之又少。

宗先生掏出了水烟锅,咕噜噜抽了几大口,接着说道:“云桥这孩子像是横空出世,身世也是扑所迷离。还是那天晚上你雷伯伯从他的剑法上,猜测和盘问出了他的底细和来头,这才知道云桥也是个有理想和抱负的孩子,命运多舛身世飘零。再说了,这孩子一表人才,凤雏麟子。见识高远,文韬武略远远在大鸣子之上,但是他志向远大,怕是一个小小的镖门并不能装的下他。”

“爹从小就对你很宽松,也不怎么严格的管你。你的婚事我也不想过多的干涉,只要你喜欢你认为找对了人,爹就是大概帮你把把关,没有大的人品缺陷我也就过去了。媒妁之约,父母之命那一套在咱们家都是不存在的。”

宗启文又吐了几口烟,忽然坚定的语气说道:“爹是过来人,世界上最伤人的莫过于一个情字。你可以随心的去爱一个人,追求真爱和幸福。爹不会拿你的婚姻作为攀附权贵的阶梯和筹码。婚姻是因为爱的结合才会幸福。”

宗若璞忽然转过身来,蹲在父亲的膝下,望着爹的脸郑重说道:“爹,您的开明与包容,女儿感激不尽。只是玉儿早已暗下盟誓,今生非柳云桥不嫁,还望爹爹成全。”

宗启文无奈,长叹一声:“哎,你这犟驴字脾气,跟你娘一个样,不愧是从她肠子里趴出来。哎,只要你喜欢,你就大胆的去爱吧,老天这臭小子能平安归来,还有大鸣子。”

这时候雷雨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二爸,原来你们在这儿呢,我爹叫您去前堂屋,有事要说。”

原来,雷家孩子一直把宗启文当做亲叔叔看待,所以叫他二爸,这种习惯的叫法似乎比叔叔更显得亲近。

雷雨这才注意到宗若璞两腮挂着泪,她扶起了妹妹,安慰她道:“花痴,又在想你那书呆子了吧。唉,苦命的大哥也是关进了大牢没人哭,可怜的响子二哥跌落江水生死不明没人惦记,只有那个书呆子,就这么被人待见。”

宗若璞瞪了她一眼,半嗔半怒呵斥道:“小泼辣货,就知道瞎叨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呢。这都快急死了,合着大鸣子,响子跟咱们一起滚草堆的玩尿泥的,他们没回来我能不着急。今儿早上还不是给他们祈祷了,给菩萨上香来着。你说,我的姐,说话可能不能信口开河。”

雷雨也不甘示弱,她反唇相讥:“哎哟呦,好你个伶牙俐齿的母八哥,我就一句你十句,一百句。你吃了炮仗是吧。得得,不跟你计较。我跟二爸过去了,你一个人独自在这花前树下忧思怀春吧”

这两孩子离不开见不得,一番唇枪舌战倒是把宗先生逗乐了。他单手摩挲这水烟管,背过手朝东方镖局正房走去,雷雨和宗若璞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也跟在了后面。

3、拨云现日

洛阳,东方镖局内院正房。

一股悲伤的气氛笼罩在整个镖局上空,洛溪禅院越发清净寂寥。

雷夫人一反常态,她没有嚎啕大哭,不再六神无主,似乎不再是个懦弱胆小的家庭主妇。

他坐在厅房上首座位,冷静的望着丈夫。

倒是雷一诺,自从那天受到府衙的诰书,知晓此趟走镖涉及违禁之物——大烟,镖船扣留,镖师关押候审。他一夜之间头发全白,苍老了许多。

他一向冷静沉着,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这一次却连连失算,大儿子身陷囹圄,二儿子下落不明,好不容易愿意加盟东方镖局的柳公子也首镖失礼受到牵连。

真是赔了儿子又折财呀。

雷一诺只是坐着抽旱烟,吞云吐雾搞的屋子里乌烟瘴气。

宗启文也来到屋子里,下首而坐,郭盖和趟子手杜浪在屋子门口蹴在墙角地上。

闷了好久,雷一诺愤恨的说道:“谁人这么狠的,五家镖局五船货,一锅端了。人货两空,我就怎么感觉那几天在船上这右眼皮老是跳过不停,总是预感哪里不对劲。也怪你,郭盖,你在船上吃鱼老是翻着鱼骨架子,你就知道翻翻翻,走镖行船哪能说翻呢,这不是犯忌嘛?”

郭镖师一脸委屈,他也不辩解,只是将头拧到一边。

雷夫人皱眉反驳丈夫:“我看你是气糊涂了,有事说事,有理说理。怎么扯道吃鱼的事儿了,这镖船是被官家查封,人也是被官府抓的,怪人郭盖干啥,你这不是拉不出屎怪粪坑嘛?”

雷一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也是言不由衷,发了牢骚而已。

他双目炯炯有神,轻叹一声说道:“唉,这几个孩子,闯过了青龙顶的十人阵,逃出了鬼门关一样的金獾寨,躲过了龙马大盗的暗影飞甲,却跑不出官府的手掌心。这回可是落到漕运提督沈秉钓的手里,这人据说是个油盐不浸的家伙,直奔总兵的位置往上爬的,难办了。”

宗启文将水烟锅放到桌子上,说道:“大哥,也不全是。我有个同乡目前也在漕运当差,据他反映,沈秉钓人称“沈大拿”,“沈饕餮”,就是胃口奇大,不管大小船只过他的水路辖区一律拿下,拿钱送礼照单全收。还不放人不受关系疏通,可谓是棺材里伸只手——死要!”

雷一诺的情绪还是不能完全平复,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回事情大了,一船万金烟土。人赃并获,这个十三行啊真是坑人不浅呐,鸣儿也是赚钱心切,活活跳进十三行挖的坑哪。大先生,按照以往惯例,你说鸣儿和云桥还有救吗?”

“也很难说啊,眼下朝廷关于ya片也是分为两派。琦善大人禁烟派和驰禁派得穆大人,双方都是朝廷忠臣手握权柄。穆大人和李中堂其实都是烟土买卖的受益人。琦善大人缴获了夷船,办了烟犯,罚了银子,林大人虎门销烟更是大振国威。但是,他们也要知道,穆大人可是掌管军机处得一人之下之重臣,一个两广总督怎么能斗得过呢?更何况还损害了他的利益。要知道,这个沈大拿可是穆大人以前掌管漕运时得旧部啊,所以呢他表面抓烟犯,扣烟船,毁烟土,其实那都是表面文章。背地里,他可是跟穆大人一条裤子。”

宗先生一向研究政治,对于高层派系和动向一直是颇为关注,雷一诺和慕神医更擅长分析江湖恩怨来龙去脉。

雷一诺立即明白就里:“实际是背地里“自产自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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