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吃慢点好了，我先去带那些学生去吃饭你等下去一班等着”说完衣疏拿着两打饭卡走出办公室。

黎江涵坐在位置上摸了摸早餐，有点凉了。手边还有衣疏刚才给他冲的豆浆热腾腾的，他照衣疏的嘱咐先喝豆浆，身体慢慢暖起来，熬夜的不适感缓缓融化。

衣疏怕顾袭明寻见短处先去了一班，上午的军训刚结束，同学之间还没熟乎所以没太吵。教室窗口关的严严实实空调哗哗吹着。

衣疏在教室门口站着，教室声音小了很多。

“应该安静了吧”衣疏盯着台下的学生，面无表情。

高中学生是不怕老师的，一定要在第一天树立威严今后才混的下去，顾袭明以前太过放纵学生，管理松松垮垮，才会导致学生一点都不怕老师。衣疏深深明白这点所以不会有太好的脸色。

“你们顾老师出差在外地，这两天我来管你们，中午你们英语老师回来看着你们，请配合老师们的工作，有事找我或找你们黎老师，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学生回答。

“接下来我带大家去吃午饭，以后你们班级的座位就固定在哪里不要让我看到你们乱跑！”

“现在我报到名字的上来领饭卡，这是你们以后三年吃饭的家伙清妥善保管。”

衣疏一葫芦画瓢在二班说了相同的话带着两个班学生去食堂又带着他们回来。

黎江涵已在一班教室等着了，衣疏经过办公室时把资料带出来顺手交给黎江涵，拍拍他肩膀“拜托了”

黎江涵摆摆手，吊儿郎当站回讲台上，眼下乌压压一片头发，感觉不太自在。一双桃花眼温柔地笑着，下发衣疏给的资料。

按经验越熬夜早起的人精神头儿越好这像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所以衣疏很放心把任务交给黎江涵。走到自己班声音不是很大，满意地走了进去。

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忽略学生不太友好的目光“空调温度别调太低有些同学会觉得冷，晚上或明天大家记得带件外套冷了好套上。出去的时候记得关掉空调开窗通风。”

衣疏还专门找了个管理空调的同学，隔壁班吃饭前就和他们说了做得不错，自己班也肯定不会差。

衣疏收完报表没别的事就让他们按次序自我介绍，刚开始几位男生女生声音比蚊子还小衣疏鼓励着重复他们的话给全班听，忽的从一位女生开始同学们的介绍变得大胆很多，衣疏做了特别留意，林沐文……

————————隔壁——————

热火朝天。

黎江涵趴在讲台上兴致勃勃和底下的学生唠嗑，赶在气氛高潮压低轰笑声。

“老师老师！我们的班主任顾老师是不是就是暑假网课的那个老师”说话的人很激动。

“这个……”黎江涵露出无奈的神色“我也是刚来的新老师，不太清楚，不过……”

黎江涵注视刚才问话的女孩，眯起眼，接着道“我以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见过你们的顾老师，当时很受欢迎的。嗯……很温柔”

黎江涵摸着双颊回忆着，当时很多班的女生都很羡慕七班班主任顾袭明，顾袭明可是新老师中最受欢迎的，而且只教一个班。

衣疏可是特别讨厌他，在他面前说了很多管于顾袭明的坏话，现在衣疏居然分到顾老师手下以后有衣疏好日子受，黎江涵心里爽的一批！

终于有人治得了她了！

————————二班——————

衣疏按着性子听完了所有介绍，一轮下来自己也没记住几个名字，总之时间是浪费得差不多了。衣疏看了看手上的表，十二点半了。

材料需要在六点之前打电子稿发给年级主任，五点多要出去吃饭。

衣疏拿着文件走出教室像想起什么折回教室，盯着这群学生笑的温柔，忽的警告道: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不许吵，一点半教官会叫你们出去，一切听教官的！晚上我不在但会有值班老师，如果吵就不让给你们放电影。我会时不时来看看你们的。”

骗他们的！晚上电影可是整个年级统一播放。

大骗子衣疏怀抱资料蹦跳着去一班，隔壁的声音很大之前开始一直没停过，衣疏好奇凑在门口看

好家伙说相声呢！

“我大学的时候追我的人一把一把的，可我不想谈恋爱所以就没搭理她们……(吧啦吧啦）”

台下眼睛布灵布灵发光

“你们衣疏老师长那么漂亮其实四年一个男朋友都没有……”黎江涵说得小心翼翼，神秘地卖着关子。

黎江涵在里面继续说着不着调的话，听得衣疏犯恶心。

里头聊得火热，学生比自己还把黎江涵当哥们儿。

衣疏:黎江涵你真行，让你看班结果跟学生开茶话会。，要是被校长发现估计是完了。

衣疏敲了敲门打断一班师生间的友好交流，眼神示意黎江涵出来一下。

黎江涵看到衣疏先是惊讶后镇定地走出去

黎江涵:拜托呀~衣疏，千万别在学生面前让我丢脸

黎江涵心里祈祷着。

黎江涵走出去顺带把桌上的报表递给衣疏把门也带上，衣疏见黎江涵开门见山“你和学生乱聊些什么呢！”

被瞪了

黎江涵分不清衣疏是生气了还是生气了，总之先道歉。

“你累不累啊？累的话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下午他们要去军训现在让他们趴会儿，你也别折腾了”

“啊？”你不是生气了吗？

黎江涵觉得有点莫名奇妙，用手埋了埋衣袖，猜错了，不开心！为什么她不骂我？

衣疏瞪的是黎江涵的黑眼圈，这人被她这么拉起来折腾到现在也是够呛的，现在这点应该困了，她不想害死人，心有惭愧，更心疼他。

黎江涵观察衣疏的表情变化，他不想看到这种神情出现在衣疏脸上，一点都不适合，黎江涵心口也生出不爽

“我和我的honey们聊得正火热呢，衣疏honey能不能不要打扰我们？”

“好好好”衣疏笑着摆手学着黎江涵沙雕的口气“江涵honey今晚晚饭我请哦”转身朝办公室走了。

“当然是你请老子啦，衣疏honey~”黎江涵朝衣疏假啐一口，换上一副老子最大的臭脸。

“臭小鬼们睡觉！”

讲不动了，紧着自己也睡会儿，作为表率先讲台上趴下，学生们无聊也就跟着趴下。

衣疏回到办公室坐回自己的位置，屁股还没坐热一群花里胡哨的新老师带了一堆东西涌入，蒸脸仪、化妆包、咖啡粉、玩偶、支架……碰碰撞撞敲击键盘声

闹腾！

衣疏瞟了一眼，嘴角不屑地扭了个弧度:不像个样子！

杂音下衣疏继续做着文件等将所有资料都录入发给主任已接近五点，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向外走去操场。

夏日的炎热在傍晚上升然后逐然下降，晚风烦躁吹面又迎来另一阵风安抚，天地是矛盾的，人也不例外。

衣疏在操场游荡了一圈，学生在教官领导下去食堂就餐，今晚已拜托值班的林浅。等夕阳的余晖印不出树影衣疏慢悠悠散回去。

黎江涵迈着步子匆匆跑回办公室发现衣疏位置空荡荡的，笔记本文件整整齐齐堆放在桌上和对面同同事的黑色小型金属架内的书的摆法意外相似，简洁、便利，和其他老师摆满玩偶的架子形成鲜明对比。

还是简单看着最舒服。

气喘吁吁坐回椅子上拿起早上到的睡全干了，水是冰的，办公室里空调打的温度很低，汗水没几分钟就干了，黎江涵靠在软质的办公椅上静静喘息，听几位年轻老师兴致勃勃谈论穿着，化妆什么的，花里胡哨摆弄带来的香氛。

几种不同的香氛气味氤氲在空气中碰撞融合出某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对熬夜比孕妇还敏感的黎江涵是真的受不了，拿手机溜了出去。

虽重新投入热空气身上重启黏溺的感觉，味道散了也舒心比少，黎江涵摆脱香氛的纠缠，欣喜地狂热地拥抱空气。

继而沿路散回来的衣疏撞见这么傻逼的一幕:一个大男人对着落日余晖展开双臂神目紧闭神圣般接受洗礼

衣疏:我转身走行吗？

看得是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

衣疏就站在黎江涵距离约莫两米处，逐渐染上分期许:上帝看在他这么想升天的份儿上就满足他吧！阿门！

看他舒展双臂按动一边活动筋骨，还细微听到咔咔的几声响动，看他转动身体，看他在转身的同时看到自己然后愣在原地双眼直勾勾看自己，衣疏眼神一暗再暗:黎妈妈对不起我不该惯着他不去医院定期做检查。

“怎么不动了？是脖子抽了？脑子抽了”最后是肯定句。

黎江涵尴尬地笑了笑没在做伸展运动，他走到衣疏旁边忽地压下身手臂勾过衣疏强有力带她往前走“美女，说好请吃饭的，让帅哥等这么久？”说着脸靠近衣疏眯眼笑着“你是欲情故纵吗？”

衣疏:……

黎江涵:“被以为你在我心里有点特殊就跟我玩这一招，小、坏、蛋！”黎江涵生的妖冶，两人脸靠的极近，衣疏皱眉，微笑着推开黎江涵往办公室里面走。

“你是想耍赖不请我吃饭吗？妹妹！”黎江涵痞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拿包！”

真讨厌！

衣疏懒得回头瞪他甩上门把黎江涵堵在外面。

鼻尖轻蹭到迎面而来的门板上，黎江涵不气，轻浮地指着门好像衣疏就站那儿，说:“你又欲情故纵！”说完黎江涵半耳贴在门上，没有暴动，舒了口气，待在门外等着。

这什么味儿啊！

办公室里掺杂浮动着各种香氛的浓烈气味奇怪的嗅觉感触要具象比喻就像在屎上插满鲜花怪异又恶心，闻着人也会变得憋屈，难以相信只在门口味道就已经这么臭。

衣疏憋着气快手拿走挂在软椅一侧的包，开溜。

出来对上黎江涵放大的脸“里面怎么样？爽吗？”

衣疏没说话，把包递给黎江涵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拥抱仅剩不多的落日余晖。

活着真好，外面的世界真的让人太感动了！黎江涵应该裸奔的！

灵魂得到升华后警觉地望向黎江涵“车钥匙带出来了吗？”

“放心吧！”黎江涵朝衣疏抛了个媚眼，绕了圈手指上套的钥匙，闪的让衣疏感动。

“我开车”衣疏跳过黎江涵。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