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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捅破隔纱

今天吵醒颜粟的,不是旁边睡得正香的郝韧真,而是急促的电话铃声,等他挣扎起来抓到手机,铃声戛然断掉了,拿过手机一看,未接来电联系人,粟鸿烟,该来的是躲不掉的,朦胧未全醒的颜粟更加头昏脑涨了,解锁继续看消息,粟学姐又发过来两条消息。

一条是昨晚发的。

“我已经到蓝海市了。”

一条是清晨发的。

“等我。”

感情这粟鸿烟,是连夜奔袭过来的啊。

“等,必须得等,你这么疯,不等你过来不得把我大卸八块啊。”

颜粟边笑着边打完了字,意识完全清醒起来又删掉了,刚刚是意思朦胧才一下子恢复了多年前的调侃语气,意识清醒后觉得现在关系已经陌生了还这样,很不合适,又重新打了一句发出去。

“好的,不急。”

只发了消息,没有回电话。

郝韧真像睡着了也像有意识开关一般,昨晚说了不急着去,任凭颜粟的电话铃声有多吵闹,还是睡得香香的眼皮都不带动一下。

时间接近中午了,俩人才懒洋洋的去海滩码头接人,路过海滩看到别的小朋友玩沙堆玩水浪,按照以前郝韧真就是急着想加入一起了,现在是一脸的不屑嫌弃,心里想啥脸上都表露无疑了。

“叫你乱得意。”

颜粟趁郝韧真不注意打了他一屁股,然后快速跑开,郝韧真哪受得这气,立刻追赶,奈何颜粟的逃跑路线画着魔鬼圈圈,郝韧真明明手指就要抓到他的衣角了,然而结果是眼睁睁看着颜粟一个急变向,衣角划着他的手指尖又跑到身后去了,郝韧真转身再追也一样的结果,追了一阵,肥壮的郝韧真气喘吁吁的败下阵来,一生要强的颜粟又一次胜利了,这个追逐游戏从小玩到大,不是颜粟故意停下,郝韧真就没抓得到过。

“舅舅,是来接你女朋友的吗?嘿嘿。”

“我的空余时间都被你占据了,哪来的女朋友,你还好意思说。”

郝韧真怎么抓也找不到,倒不如嘴上讨回点面子,颜粟说完冲过去就要教育郝韧真,这回到郝韧真一下跑开了,结果是没两下就被抓到了,郝韧真挺无奈的,身体素质还没上来讨不得好,耍点嘴皮子又还挨教育,只能说颜粟太无赖了,仗着他成年人的身体优势,又讲道理,又耍流氓。

渡轮靠岸,颜粟远远站着,看不清人脸,只凭敏锐的观察力判断体态步姿,就能看见一个扎着长马尾,一身休闲装从船上走下来的女生,就是当年的熟人了,反观颜粟,一身沙滩休闲装,穿着确实有点随意了,他心里还有点不好意思。

粟鸿烟远远也看见他们了,走到跟前,只瞥了颜粟一眼,就和郝韧真寒暄起来了,颜粟脑海和被海风吹散的头发一样凌乱,眼前的女生,褪去了曾经的稚嫩,多了些职场的干练,越发成熟迷人了,但是颜粟凭着清晰的记忆,还是能从粟鸿烟现在不一样的外表下,看到当年见面就跟他斗嘴的那个青春女孩熟悉的影子。

“小屁……哦不,认真,都长这么大了。”

粟鸿烟笑靥如花和郝韧真套近乎,说着话张手就要抱过去。

“阿姨,我不认识你。”

郝韧真吓得连忙躲到颜粟身后。

“阿什么姨,我有那么老吗,叫姐姐!”

“粟学姐,认真不认得你的,当年那么多漂亮姐姐跟他玩,哪里记得过来。”

“颜粟你让开,给我摸摸认真,长大了还这么虎头虎脑,大眼睛布灵布灵的,真是很可爱嘛。”

郝韧真勉强给她捏了捏脸,害羞得脸蛋通红,哪里还有刚刚调侃颜粟的硬气,粟鸿烟可就不是勉强捏捏了,又捧又揉又搓,要不是孩子大了就差亲一口了。

当年颜粟他姐经常丢年幼的郝韧真给他带玩,颜粟只好被迫营业带着他去参加协会的活动,两三岁萌娃被女同学抢着逗玩是常态,粟鸿烟自然也在其中,她老是找颜粟麻烦,多少有点蹭关系玩小孩的感觉。

粟鸿烟基本没跟颜粟寒暄,也不知是即使久了不见但熟悉感还在,懒得客套,还是久了不见感觉陌生了有些生疏,只顾着和郝韧真打闹了。

吃午饭的时候,颜粟给粟鸿烟详细讲了他们和那只虎鲸几次遭遇的种种细节,粟鸿烟跟颜粟拿了他手机,又仔细看了看所有的照片视频。

“这只虎鲸比较关注认真啊,看背鳍年龄不大,是只小虎鲸,可能是年龄的缘故,也可能是认真太疯了看起来好玩,就像是小孩子往往被同龄人吸引一样。”

“你先好好吃饭吧,等下路不好走,蹲守时间长,很耗体力的。”

颜粟看着粟鸿烟夹到嘴边的菜定在那里就是不吃,光顾着看手机了,就提醒下她,郝韧真轻车熟路,就是干饭不停,时不时观察另外两个,此时观察者的角色,从颜粟这个成熟敏锐的大人,变成了郝韧真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孩。

颜粟给粟鸿烟开多一间房,老板娘见势给了一间他们隔壁的房间,带粟鸿烟上去,然后跟她说了换好衣服就出发。

颜粟和郝韧真换好着装先在楼下等着了,还好颜粟昨晚提醒,粟鸿烟也带齐了防护良好的野外徒步探险装备,等她换好从楼上下来,颜粟眼睛有一瞬间直直的看了一下,眼光又飘到其他地方去,要说学生时代的美是青春美好气息,步入职场后的美,就多了些成熟诱人的韵味了,郝韧真作为观察者,成功捕捉到了颜粟放大瞳孔的瞬间,在旁边一脸坏笑。

“头发这么长,怕是不方便,等下挂到枝丫树叶。”

“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舍得剪。”

以前就一直是这样长发飘飘,颜粟记得。

还是迫不及待的郝韧真打头阵,飞快的穿梭在昨天开辟出来的林道中,粟鸿烟也许是工作了之后也没有太多时间保存锻炼,步伐竟跟不上一个小孩子,颜粟跟在粟鸿烟后面,不同于郝韧真浓浓的汗臭味,粟鸿烟走过留下的阵阵清香,明明身在幽暗丛林里的颜粟,竟有种走在百花齐放的花园中的错觉,他控制不住自己贪婪的去吸食那种香味,但刻意保持远一些距离会引起怀疑,超过粟鸿烟走到前面去也不是,只好一边自己尴尬一边自己享受着。

“舅舅,到了,湖面没有动静。”

侦查员郝韧真又来回报。

“我们就不在这里蹲守了,直接往尾部开路过去,看看在那边还能有什么发现。”

粟鸿烟点头示意,就往水边去了,她初来乍到不熟悉环境,随颜粟安排。

耳听颜粟的述说,眼看照片视频,都不如亲身活生生的站在这水边,亲眼看见细湖的景色,粟鸿烟左顾右盼,忍不住轻叹了一下。

“难为你们找到这么个好地方了。”

从这个第一次遭遇虎鲸逃生上岸点,往细湖尾部过去,卫星地图显示有三四百米左右的距离,比回山顶民宿近些,而且没有上坡,颜粟开起路来快多了,没有沿着水边开路,因为湖岸线是蜿蜒曲折的,虎鲸在这边视野距离内的行为相差不大,没必要一直沿着水边开路观察,他们的目标细湖尾部尽头,颜粟凭着感觉和偶尔能看见的水面指引着方向,尽量开辟直线的通道往尾部过去。

“舅舅,它过来了。”

开路没多久,在一个植物遮挡稀疏,能看见部分水面的高地,郝韧真又发现状况了,只是站在地面能看见的视角很窄,虎鲸一下就游过去了,郝韧真还想着爬上树看得清楚点,东张西望找不到合适的只能罢休,颜粟埋头干活,心无旁骛,唯有粟鸿烟呆呆的站着,接受着和舅甥俩昨天一样的震撼,不至于像有些评论说的我们国家海域哪有鲸鱼,但是现在的环境想要见到野生的鲸鱼,真是太难了,更别说是鲸鱼里的明星,虎鲸了,颜粟回头看了一眼她,只见她两眼含泪光,百分百确定是激动的眼泪,以前就数她聊起鲸鱼来最激动,讲得头头是道,颜粟误传给郝韧真的虎鲸神话,少不了来自粟鸿烟的。

“看来现在过去赶不上看见了,只能先过去它等下一次过来。”

“没关系,你不是说等下它又会回来吗?我在这里等,你们先过去吧。”

颜粟明白粟鸿烟的执念,不试图劝说什么。

“认真,你在这里陪着姐姐。”

郝韧真点点头,关键时候他也不会含糊。

颜粟继续埋头苦干,手起刀落快速清除障碍,很快离他们两个越来越远。

半个小时后,颜粟感觉已经很接近目的地了,刻意的往水边开路,后面那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跟了上来,郝韧真这小子,这回又知道不自己先往前跑了。

“舅舅,我们看见那只虎鲸跳出水面了,离得远远的我可没喊,就它自己看起来很快乐,乱蹦乱跳起来的。”

“这又让你看到了,你这是跟它有缘分吧。”

苦力工颜粟没有什么怨气,活还干得特好,枝丫草叶比之前整的山顶路线干净多了,又砍了几分钟,他们终于穿出了丛林,来到水边,刚好就到了细湖尾部尽头。

只见这里湖面收窄到了十来米宽左右,水面连接着山体的是一个满是鹅卵石的小沙滩,小沙滩坡度比海边沙滩斜了许多,往下一直延伸到水面之下,往上还有十数米,不过看两岸水线位置,涨潮的时候沙滩也是基本被水淹完,没见有其他支流。

亲身走过一遍,比在地图上看更清楚地形了,不全岛北部的两条开裂,都是不全岛的地形地貌裂开,海水涌入形成的,外面大开裂比较大,两边联通大海,里面细长开裂比较小,两边都不连通大海,只有中间有两条小通道连接外面。

“距离它下次过来时间还长,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颜粟不管那两个来游山玩水的兴致勃勃的找漂亮石头,自己拿了一把简易椅子出来,毫不客气的坐下休息,看着郝韧真和粟鸿烟有说有笑的,心想郝韧真这小子熟得真快,不忘多提醒他们两个一句。

“差不多了就回来躲好哦,等下虎鲸过来看见你们就吓跑了。”

“哦。”

那边郝韧真应付了一下颜粟,又自顾自的玩着了,又是半个小时过去,才姗姗回来。

“认真你坐吧,姐姐看起来不累。”

椅子就两个,人有三个,要说颜粟一开始久了不见粟鸿烟,有些陌生拘谨,现在已经干了半天活给他们俩享受,颜粟故意气人的感觉又回来了。

“舅舅你坐地上。”

颜粟失算了,郝韧真指了指椅子旁边,背叛的说到,粟鸿烟也是给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的意思,颜粟只好悻悻扯了些干草垫坐旁边,粟鸿烟大大方方坐到椅子上,又瞪了一眼颜粟,看她和郝韧真玩耍都挺正常啊,有理由怀疑这白眼只针对颜粟。

“颜粟看,你看你,还是这么贱,这么贱是没有好结果的。”

“就是,舅舅你好小气。”

莫不是刚刚他们有说有笑的内容,都是在讨论颜粟的坏话吧,郝韧真倒戈得这么彻底。

故人相见,难免回忆以前,时间很久了,很多回忆颜粟和粟鸿烟都还一起记得清楚,不过都是冤家路窄,针锋相对的事件,可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

“你们那几个老会员,一看见群里加入新学妹就各种撩骚,真是不害臊啊!”

“哪有撩骚,正常的照顾一下新人,免得新人觉得受了冷落,网络上会比较无厘头一些啊,出来活动了谁会那样子。”

“最恶心我的还是你那句,生孩子不是一下子就哦出来了嘛,我当时看见真是三观尽毁,很嫌弃你这个人的,怎么能把女性怀胎十月,增重几十斤,身体各种变化老化,忍着剧痛生下婴儿的伟大过程,说得那么简单随意呢!我现在恐婚恐孕,多少和被你恶心到有关。”

“我是看到一些新闻视频,孕妇在街上走着走着孩子就掉出来了,随口一说嘛,又没有代表全部女性,你这就是断章取义。”

“……”

粟鸿烟越说越来劲,越说越激动,仿佛当年没有吵赢的架全都要补回来似的,再加上下午天气闷热,憋得她有些婴儿肥的脸上通红,和旁边看戏看得入迷的郝韧真,还残留婴儿肥的脸不相上下,颜粟早没了当年的年少轻狂,更多的是强弩之末的狡辩,或者解释退让。

一个多小时,斗起嘴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不像和郝韧真俩,等待的时间过得很漫长,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随着海水涨潮,细湖的水面也涨了起来。

“待会我们先躲好,看是什么情况,再决定出不出现去接触它。”

有更熟悉虎鲸的粟鸿烟在,颜粟就由她决定了,被搞好关系的郝韧真认真点头,不用像颜粟那样,叫郝韧真干嘛还要解释一番。

“虎鲸来了。”

探头在外面最先看到的郝韧真回报,虎鲸这一次出现是被预测的,他们又见过了许多次,没有太多震撼冲击,只是做好迎接进一步了解这只虎鲸的准备。

郝韧真和粟鸿烟在外面一些,能看见出现在远处的背鳍了,颜粟被挤在里面杂草挡住了想看也看不见,虎鲸直直的冲过来,速度飞快。

他们现在很容易发现一个规律,只要是从细湖头部方向过来,虎鲸的速度就很快,从尾部方向过去,虎鲸就游得不紧不慢,优哉游哉,让人摸不着头脑。

百米距离不过几个呼吸之间,接近沙滩了也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不同的是可能是靠得近了,这次他们能听见嘤嘤嘤的叫唤声,粟鸿烟知道这就是这种巨物的声音,颜粟和郝韧真就觉得很奇怪了,虽然看过视频知道虎鲸的叫声,但还是很难将这种声音与其庞大的体型联想在一起。

虎鲸即将撞上海滩,鱼鳍左右晃动了几下,速度减了一些,眼看着就要冲上海滩了,郝韧真和粟鸿烟都看傻眼了,颜粟拉了拉他们,示意他们往里躲躲。

先冲到沙滩上的,不是那头虎鲸,而是大大小小的海鱼冲出水面跳上海滩,紧接着虎鲸也顶着海水冲上了海滩,这一切都发生太快了,场面也是前所未见,就连熟悉虎鲸的粟鸿烟,也是看得目瞪口呆,等虎鲸背上的水层流尽,才看得清它嘴里叼着一只大鱼,喉咙还在不停的发出嘤嘤嘤的声音,看起来胜利的喜悦难以控制。

“原来它每次冲过来是在捕鱼!”

就连最小的郝韧真,一下都看出来这只虎鲸规律行为的目的了,忍不住轻声说到。

只见虎鲸灵活的脖子摆动着它笨重头颅,快速把嘴边的鱼叼起吃掉,等摆动范围内的鱼吃完了,它收起胸鳍,来了一个侧滚,滚过嘴边的鱼当然也不能放过,侧嘴叼得到的鱼又吃光光,然后又艰难的弓起身躺直,这一套动作下来它就往旁边移动了一段距离,如此反复,冲上海滩上的鱼被它慢慢的吃了差不多。

“我没见过虎鲸有这样的动作,很多虎鲸是被搁浅死的,这只虎鲸陆地上的灵活性远远高出同类了。”

“果然是高智商动物,适应能力很强啊!”

“认真,等它吃完了刚回到水里,你就跑过去试着喊它。”

粟鸿烟说话的时候,虎鲸已经差不多吃完,又见它靠着还在水里能挥动到海水的尾巴,艰难摆动头部挣扎回水里,虎鲸运动起最大作用的是尾巴,此时能拍到的大部分是空气,能起到的作用不大,主要还是靠腹部的肌肉力量蠕动,像毛毛虫那样,看它艰难的吃鱼,艰难的移动,真替它那光溜溜没有手臂的身体着急,没想到这海洋中的霸主,陆地上这么笨拙,怪不得每次冲过来,要那么长时间才回去了。

虎鲸速度虽然很慢,很让人跟着着急,但能看见它轻车熟路,每一个动作只能移动一点,但没有一个动作是浪费力气的。

眼看它大半个身子已经回到水里,尾巴即将能起到作用,郝韧真就等粟鸿烟轻推示意他一下了,立马狂奔出去,没有一下子太靠近,在虎鲸斜后方位置碰跳叫喊,一切行动就看郝韧真的碰跳叫喊,那只虎鲸看到会怎么理解,怎么应对了。

发现郝韧真靠近,虎鲸的叫声更急促了,受到刺激般一下成功冲入水里,慢慢走出来的两个大人站在远处,紧张得不敢呼吸,好在,和大家期望的一样,虎鲸冲出去几米后一摆尾,经典的露头姿势对着郝韧真也是嘤嘤嘤的乱喊,郝韧真努力保持着咧到嘴角的笑脸表示他的善意,慢慢走几步,来到虎鲸刚刚下水的地方,正对着虎鲸,两个动物就这么尴尬对喊着,虎鲸似乎很高兴,跟着郝韧真乱叫乱甩头。

正当大家觉得他们俩是不是陷入单一疯狂状态了的时候,郝韧真急中生智,低头弯腰寻找刚刚被虎鲸压到的鱼,抓起来用力甩到虎鲸跟前,虎鲸一下就领会了意思叼起到嘴边的鱼就吞。

在沙滩上冲得高的鱼没被压到,还活蹦乱跳的,郝韧真抓几次没抓到,便找稍微大的石头在鱼头来了两下,鱼就不蹦达了,虎鲸看着郝韧真手起石落干净利落,似乎很欣赏也跟着很兴奋,尾巴不停的拍打水面,嘤嘤嘤的叫喊助威,有的鱼太大了,对郝韧真来说很重扔出去不远,虎鲸毫不犹豫靠近过来吃掉。

“看昨天的视频,第二次和你们碰面这只虎鲸就表现很好奇了,所以我推测这是一只胆大,会跟人亲近的虎鲸,现在看来没猜错,这么快就能交流上了。”

\"认真反应很快呀,多亏他想得到给虎鲸喂鱼,虎鲸肯吃那他们的关系就更进一步了。\"

颜粟已是轻车熟路的老手,刚刚第一时间就已经拿出手机来拍照了,本来只是拍郝韧真和虎鲸互动,看到粟鸿烟看得出神,不失为一道风景,便退后几步把她也拍进了画面里,屏幕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大人看着两个小孩在玩耍,直到镜头里的人回过头来跟他说话,他才收起手机。

“我们可以过去了吗?我也想近距离看!”

颜粟问转过头来的粟鸿烟,粟鸿烟点头示意,俩人便缓缓走向郝韧真,虎鲸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似乎对着颜粟嘎嘎嘎了一下,又继续和郝韧真“聊天”了,虽然多了一个粟鸿烟,但虎鲸超强的辨识能力,应该很简单能认出被它吓得不轻的颜粟,是没有威胁的人。

“认真,给它表演个倒立!”

“好嘞,舅舅。”

郝韧真也不懂要和虎鲸聊什么了,觉得颜粟的提议不错,颜粟带他练过倒立,平地上能稍微定那么一下,在这滑滑鹅卵石的沙滩,就挺难了,双手撑地单脚一蹬,双脚刚颠倒上去,下面撑地的手就滑了,连忙蹬了一下空中的脚保持平衡,但也就立得一下下就倒过另一边了。

虽然郝韧真的动作简单又蹩脚,虎鲸看着可就乐坏了,张大嘴巴喉咙里嘤嘤嘎嘎的叫得更厉害了,罢了挪身后退,退出去十几米远,然后一头扎入水中,尾巴伸到空中来,还有模有样的晃了两下。

“这多么可怕理解模仿能力啊。”

粟鸿烟眼看水下的虎鲸,竟然能和人做到这样的无缝交流,这舅甥俩和这只虎鲸,给她带来太多惊喜太多震撼了。

虎鲸做完动作后,又游回来靠近他们,冒出头来,嘎嘎叫唤,似乎在说,我也可以,我也很厉害。

“认真,再给他来个翻跟斗。”

“好嘞。”

翻跟斗就简单了,郝韧真一下翻了几个,手掌压在石头上生疼也不管许多了。

虎鲸这下似乎没辙了,尾巴一蹬半个身体冲出水面,朝后落去,激起巨大浪花,我也翻身了的意思吗?

不得不说,每次看见它的腹部,那流线型身体曲线,黑白色块清晰弯曲的分界线,纯白流畅的美感,总是能狠狠拨弄人的脑弦,一下又一下暴击。

除了虎鲸那种身体形状刚好长在了人的审美点上,还有就是每次看到这种景象它不是定格画面,任你随意欣赏,而是一瞬间就呈现在你眼前,又一瞬间消失的美,美得很短暂,美得让人意犹未尽,所以每次虎鲸翻肚皮,他们都被狠狠美到。

虎鲸后仰完又在那里翻滚转圈圈,明明是个大家伙,装起可爱来竟然毫无违和感,三个人都呆呆看着它表演。

颜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拍下大腿正要懊悔,却看见粟鸿烟正举着手机呢,这种画面,无论是留念还是研究,都很珍贵,粟鸿烟怎么可能错过,颜粟指挥郝韧真没空,她早就偷偷拿出手机记录了。

虎鲸闹腾完游回岸边,比刚刚所有时间都还要靠近他们,还想再靠近它就需要冲上来搁浅了,在那里仰着头嘤嘤的叫唤。

“认真,你敢上去摸摸它吗?它似乎想更进一步。”

“我当然敢了,真的可以吗?”

郝韧真心里是真想摸,嘴上是真逞强,那么大个家伙,光漏出来的头跟个小洗澡盆那么大,一排整齐的小香蕉牙齿,虽然没有鲨鱼那种剃刀般锋利的牙齿让人看着发憷,但猛兽的牙齿也还是很瘆人的。

两个大人陪着郝韧真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水边,距离已经很近了,虎鲸没有移动,还是在原来地方仰头微微张嘴嘎嘎叫唤,郝韧真看情况平稳,虎鲸没有被他们的靠近吓到,似乎真的在等着他,这才放下心来,往水里走了几步。

眼看着伸手就能触摸得到了,眼看着这几天相互的惊惊吓吓,寻寻觅觅,斗智斗勇的大家伙,此刻就活生生的近在咫尺,郝韧真紧张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心跳加快很多,他缓缓伸出手去,虎鲸见他终于有了动作,开心的晃动了一下脑袋,嘴巴不经意的张开大了点。

这一下郝韧真甚至能看得见它的喉咙,伸出去的手不自主的收了一下,虎鲸似乎意识到了,赶忙合上嘴巴,嘤嘤声小心的藏在了喉咙里,如果说之前是颜粟和郝韧真在小心翼翼的探索,不想不惊吓到虎鲸,现在反过来是虎鲸小心翼翼的,不想吓到郝韧真了。

触摸还是到来了,虎鲸整个鼻首凸起的弧度,刚好完全贴合郝韧真的手掌,没有想象的温暖柔软,而是和海水差不多一样的温度,有点清凉,皮肤触感滑滑的,有点硬,就像摸到长着青苔的石头一般。

郝韧真单手轻微抚摸着,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水已淹过他的膝盖,有些站得不稳,片刻后收手返回了岸上。

刚刚还砰砰跳跳叫叫嚷嚷的郝韧真,第一次触摸到虎鲸后,本是激动人心值得庆祝的时刻,此刻却显得有些安静,颜粟摸了摸他头,大概能懂得他的感受,如果他们这几天是在寻宝,刚刚郝韧真触摸到的是宝藏,是一些物品的话,成功的喜悦心情,怕是能把喉咙喊哑。

而此时触摸到的是虎鲸,是活生生的智慧生命,郝韧真是把虎鲸当成了能交流的朋友了,所以他现在是交到了新的朋友,不是获得了战利品,当你正式交了一个真心朋友,新朋友此时还在看着你,你们又还不是已经很熟悉彼此了的时候,表现得拘谨一些是很正常的表现。

“太阳,落山了,你的裤子,湿了,我们,回去吧。”

颜粟一边断着字说话,一边手指了指太阳,指了指郝韧真湿透的裤子,指了指他们三个,又指了指山顶,不知道又故弄什么玄机。

“你,和你的朋友,道别吧。”

指了指郝韧真,指了指虎鲸,然后做了挥手的手势,郝韧真点点头,似乎明白了颜粟搞笑的说话方式,是试图通过手势表达意思给虎鲸。

“我们要回去了。”

郝韧真有样学样,不管他的新朋友听不听得懂,对它说完话后,挥了挥手,虎鲸也学着他们的模样,一边叫唤着一边胡乱甩头,看见几人离开,它硕大的身躯灵活向后退去,身体一转调了个头,尾巴轻轻摆动,缓缓向外游去。

有了道路移动起来很快,走几分钟就回到水边了,那只虎鲸已经先到了,辗转腾挪做着各种娱乐动作,一会儿嘎嘎嘎,一会儿嘤嘤嘤的叫,仿佛在那回忆这几天个几人的见面,饶有兴趣的,好像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它每次冲到这里路线开始左摇右摆起来,是因为这里水面比较宽鱼群分散,需要调整驱赶吧。”

“我都不惊讶它为什么会在这里等我们了,它刚刚那些表现,能知道我们会经过这里,对它的理解能力来说应已经不稀奇了。”

明白了虎鲸的行动是在捕鱼,颜粟也就明白了首次遭遇,虎鲸确实不是给他炫耀武装力量,粟鸿烟说是不惊讶,然而不惊讶就不会特意说出来了,郝韧真紧张刺激过度,现在乏意上来,再加上裤腿湿透沉重,没了早上的兴奋,三人又一次挥手道别,转身往山上去。

郝韧真裤脚滴水鞋底湿滑,山路本就不好走,湿滑更是让他滑倒几次,粟鸿烟几次上去抓他手想要拉他起来,都被郝韧真甩开了。

“颜粟,你把认真背上去吧,你看他手都摔破了,地上尖刺多。”

“不不不,就这点路,爬都得自己爬回去啊。”

“你就放心吧,认真皮糙肉厚,这点困难对他来说都是小困难。”

颜粟还要再说什么,粟鸿烟瞪眼交叉手定定站在那不走了,眼看这样发展下去,别说郝韧真,连她都得背,颜粟赶忙越上前去,拉着郝韧真的手走起来,这才恢复了没摔倒前速度。

颜粟拉着郝韧真在前面速度飞快,粟鸿烟跟在后面都有些吃力,看着舅甥俩手拉着的手,刚刚她去扶郝韧真的时候,郝韧真的手没她成年人的手掌大,手指粗度可就不比她的细多少了,但是现在被颜粟抓在手里,颜粟宽大的手掌,粗壮的手指,才对比出来郝韧真确实还是稚嫩的孩童小手。

眼前这对组合,从她认识的时候,颜粟经常玩单手拖着郝韧真屁股把他举起来的游戏,到现在郝韧真的手不比她的小了,他依然这样带着他,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他们又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时刻呢?

自己是不是错怪颜粟了,其实这个男人是充满责任感的。

“那也不能让认真自己摸爬滚打的走啊!”

粟鸿烟顺着自己思路,像着了魔一般,许久之后,突然蹦出一句,前面两个人回头一脸不解,不是已经拉着走了,怎么还在骂人,还是她脑回路短路反应延时了嘛。

洗浴完毕,洗掉一身的疲劳和臭汗,就是一天之中最温馨的晚餐时间了,几人换上一身清凉衣着,才像是有点海边度假的样子了。

“舅舅,虎鲸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人啊,我们才认识几天,就可以抚摸它了。”

恢复精力的郝韧真一脸美好沉醉,还没有从刚刚的触碰抽身出来,似乎刚刚不是抚摸了一下,而是进行了深刻的灵魂交流。

“问肥姐姐啊,她懂得多。”

本身对鲸鱼着迷,现在又学了相关专业,颜粟确实不敢班门弄斧。

粟鸿烟挺无奈的,自己明明不胖,就脸上有些婴儿肥,就被颜粟安上了这么个称呼,关键郝韧真叫得顺口就不停的叫,叫着叫着她自己也听顺口了。

“严格来说,不是虎鲸亲近人,是所有鲸类都比较亲近人,科学界还没有统一定论,民间说法倒是很丰富。”

“哦豁?民间说法?当年你被洗脑跟我吹的那些啊,我可不听。”

颜粟没有班门弄斧,但终究还是来了个搬石头砸自己脚,也不想想人家粟鸿烟现在是专业人士,专业人做专业事。

“跟你们简单讲一下我的推论吧,仅代表我个人观点。”

“这里面有三个大因素,大前提是先天因素,鲸类和偶蹄目动物是亲戚,比如猪、牛、羊、河马,大多数偶蹄目先生比较温顺,那就可以假设,鲸类的祖先巴基鲸是一种性格相对温顺的动物,巴基鲸虽然是肉食,但是都沦落到去海边捕鱼了,捕鱼需要的是耐心潜伏,或者水下灵活的动作,陆地上有用的凶猛,伶牙俐齿,硕大体型充满威慑,在海里都是没用的虚张声势。”

“有些动物天生就是异常凶猛的,碰见什么状况就是硬上,比如狮子,蜜獾,有些天生胆小怕事,听见什么动静就跑开了,对周围环境和其他动物的迫害都是逆来顺受,偶蹄目很多都是这样的,鲸类的祖先就是这样一种生物,虽然经历了千万年演化,物种的这一本质性格没有突变,这样说看起来有些牵强,但其他海洋哺乳动物能够提供一些参考,几乎所有海洋哺乳动物都不凶猛,或许是空气环境和水生环境造就的不同,陆地生物靠眼睛感知,同生态位有激烈的竞争关系,凶猛能起到威慑作用,海里遵循更严谨单一的食物链关系,相互竞争不大,凶猛并不是水生动物必须的特质。”

“第二个因素是本能,鲸类能演化成现在的完全水生,作为一种需要用肺呼吸,会溺死的哺乳动物,所有能延续下来的鲸类都必然会本能托起刚出生的小鲸,不第一时间浮出水面,还不怎么会游泳不怎么知道呼吸的小鲸就会吸入海水溺死,不拥有这一本能的鲸鱼,他的后代溺死概率就比其他有本能的鲸鱼大得多,所以那样性格的鲸鱼基因根本传承不下去。”

“鲸类这种本能,比其他动物本能的照顾幼崽的感觉强烈得多,这种本能跟猫科动物幼崽被捏住后颈就很安静类似,强烈到接近条件反射,因为太过强烈,甚至能扩展到其他东西上,比如看见落水的人类,人类游泳姿势那笨拙的扑腾,在鲸类看来就是正在溺水,一下就触发鲸类本能托着水里的人靠岸了。”

“上面这两点是符合所有鲸豚类的,第三点的话是针对像虎鲸这种智力很高的鲸类的解释。”

“智力是虎鲸迷之亲近人类最关键的因素,这是一个很容易被夸大,起作用的机制错综复杂的关键因素。”

“虎鲸有很高的智力,这点毋庸置疑,至于把虎鲸类比人类十几岁孩童的智力,这就是你舅舅怼我的地方了,确实不能这样笼统量化,但很多证据可以证明它们的智力足以传播、传承知识,理解事物的关联性。”

“例如十九世纪大捕鲸时代,虎鲸抹香鲸一开始应对人类的捕杀,都是把成年鲸把幼鲸保护在中间,组成集团慌不择路的逃跑,这样做在捕鲸船看来反而目标显眼,随意宰割,后来有抹香鲸学会发现捕鲸船后就迅速分散逆风逃跑,这一招在捕鲸船还是风帆动力的时代很有效,而且整个水域的虎鲸抹香鲸都很快学会了这一招,导致捕鲸成功率大大降低;再比如近代阿根廷巴塔哥尼亚虎鲸群,一只雄性虎鲸学会了骑着海浪冲滩捕食海豹幼崽,然后它把这一技能传授给了族群里的其他成员,这个捕猎方法不是流传下来的,是它几十年前才发明的,到现在族群的成年个体都掌握了这个技能,并不断传授给后代;还有就是,人类有伤害过虎鲸记录的区域,虎鲸就会和人类保持距离,人类有救援过他们的区域,他们就和人类亲近。”

“这些,都足以证明虎鲸之间信息传播速度之快,信息复杂程度之高,传播信息总不能靠意念吧,虽然无法直观证实,但是可以肯定这一切都隐藏在他们复杂的叫声之中,有些说法是虎鲸旁观过人类二战时期恐怖的海战,知道人类不好惹,见过大捕鲸时代,人类轻易把几十米的大须鲸捕杀了,知道人类厉害,这些说法是将虎鲸完全拟人化了,未免夸张,虎鲸的叫声,不可能像这些说法假想的那样,达到了语言的程度,甚至都达不到原始人类部落简单的语言,应该只是可以传达一些模糊的信息、概念,比如,“人”,长那样,有手脚,船,巨大,尾部转动的,受伤流血。”

“虎鲸的寿命和人类相当,现存少数的老鲸,确实是经历大捕鲸时代残存下来的,1986年实施的捕鲸禁令,到现在才三十多年,一些经历过黑暗时代的老年鲸会把一些概念模糊的传承下来,之后才出生的虎鲸,都能接受到相关的教育,起码能模糊知道,在水面上叨叨扰扰的人,伴随着大大小小的船出现,是很厉害的,不好惹。”

“为此,没见过世面、对族群语言不熟的小鲸,能理解的不多,大概只剩下了对传说中的人充满好奇,随着慢慢长大,不接触过人类的虎鲸,遨游海洋几十年,必定见过压迫感十足的巨轮,野生动物体型往往意味着实力,更别说这些巨轮移动的速度和它们全力游泳的速度相当,再心高气傲体型巨大的成年虎鲸也只会觉得自己渺小,他们的智力,能够将这些巨物和瘦小的人类联想起来,即使他们拥有相比人类很庞大的体型,即使他们年轻力盛血气方刚,见到人类时,联想到人类身后有着他们不能理解的恐怖手段,自然也不会对人类心存傲气,多半是敬而远之。”

“接触过人类的虎鲸,从小时候充满好奇,到发现人这种生物真的好神奇,嘴巴也是叽里呱啦的不停,虽然听不懂,但是这点和他们一样看起来都是话痨,人的“鳍”好灵活还有点温暖被摸到很舒服,人好像可以和我们交流,不像那些傻傻的鱼啊海豹啊什么的,交流这点很重要,智力决定可以交流,可以交流确认对方的智力,在交流中不仅我们觉得虎鲸智力高,虎鲸也会觉得我们的智力高,至于老祖宗说的人类危险,早就抛到脑后了,这一类虎鲸就变成了活跃在人类视野范围内,亲近人类的虎鲸,这点我是针对虎鲸来说,但其实所有海豚智商都普遍偏高,虎鲸又是海豚里智商最高的。”

粟鸿烟讲得喉咙都干了,她害怕自己太废话连篇,郝韧真会觉得无聊呢,哪知郝韧真越听越入迷,有人能分享自己的观点,是一件很开心的事,粟鸿烟本来是说简单讲一下,见郝韧真很认真听,干脆把各种细节都讲了。

郝韧真即将小学三年级,颜粟平时对他的科学教育熏陶不少,粟鸿烟讲的大多数名词能听懂,整体意思也能理解,颜粟从一开始的嬉笑,到后面也是越听越入迷,结合才接触不久那只虎鲸的种种行为,现在谁说虎鲸不聪明,理解能力不强,他第一个不干,粟鸿烟的说法,确实能解释众多鲸类对待人类的态度。

不仅仅是虎鲸,还包括大型须鲸,大型齿鲸,各类小海豚,野生鲸类允许人类伴游,甚至触摸,会轻推挑逗单人划桨者,对人类观光船好奇,甚至有特别表演欲望,海洋救生员海豚不胜枚举的救落水者事例,包括凶猛的野生虎鲸都有类似海洋救生员的记录,海洋馆里白鲸会假装转过头去,再突然长大嘴巴转回来吓人类幼崽等等,颜粟以前了解到的,或者是这几天才各种搜索看到的,都能用粟鸿烟三个因素中的一个或者多个混杂作用来解释。

“厉害咯,粟学姐,终于不是当年那些神棍言论了,你这些观点我举双手赞成。”

难得颜粟夸她,粟鸿烟略显得意。

“所以肥姐姐才让我去和那只虎鲸玩,去抚摸它,因为它不会伤害人?”

“是的,认真也很聪明呢,我说了那么多还怕你被搞乱了,你问这个证明你听明白了,我主要是怕吓到它才让你们不要冒进,而不是怕它伤人。”

“那万一,万一这只虎鲸不一样,一下子把认真托进水里了呢。”

“你看我眼睛,看我会不会宰了你?”

“会。”

“那你看它会不会拖认真下水?”

“不会。不不不,不能这么说,我相信它不会,我都说了万一。”

“万一你不会拉认真回来了,它都要搁浅了又不灵活。”

“认真,知道为什么虎鲸没有人类聪明吗?”

郝韧真无奈摇摇头,津津有味的看着颜粟和粟鸿烟斗嘴,仿佛比粟鸿烟刚刚解释他的疑问还精彩。

“因为虎鲸的世界很单纯,世界上要有哪只虎鲸有你舅舅的心机,还那么爱抬杠,野外虎鲸不杀人的记录就要被破了。”

“好了好了,不跟你逗了,粟学姐,认真的讲,明天我们有什么计划吗?”

“秘密,不告诉你。”

“不告诉就算,哼,反正我有我的计划。”

“舅舅,你的计划是什么。”

“秘密,不告诉你。”

郝韧真跟颜粟长大,知道舅舅一向有好点子,很是好奇,奈何颜粟一脸坏笑就是不说,粟鸿烟看郝韧真可怜摸了摸他的头,凑近他的耳朵说到。

“姐姐告诉你,明天我们带把锤子。”

锤子?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也得想个我的计划才行,郝韧真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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