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那个富有人的身份

临县的集日热闹不已，街道上人来人往，商品小摊一路排开从北延伸至南，各路小贩吆喝着，叫卖声不绝于耳。

山/奈被热闹的氛围感染，攥着荷包开始四处闲逛。

左瞧瞧右看看的，很快，众多吃的，喝的，玩的全都包好便一股脑地统统塞进了周吵吵背上的竹背篓里。

肩上背负物件愈发沉重，引起了周吵吵不满：“你买这么多吃的干什么，不用吃饭了？”他手里也没闲着，还各自捏着两只布老虎。满是无可奈何的他追在她后面，举起手上的东西追问道：“还有这些小玩意，家里放得下吗？”

“担心这个干什么，家里这么多口人呢。吃得了，放得下。”

一边玩着一风车，一边钻来钻去在扫街正快乐的山/奈没空理他的话，古代好玩有趣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看得她眼花缭乱，根本就分不开心管别的事情。

又从糕点铺转悠出来，山/奈吃着糖糕正要往南边走，眼角余光却意外扫到了不远处店里五颜六色的物件，她抬手一指，惊呼一声：“吵吵，那是颜料吗？”

“是颜料！”山/奈开心到跺脚，咆哮道：“我想买很久了，一直画黑白画可把我憋坏了，五颜六色的颜料，我来了。”

未等周吵吵说什么，山/奈又把风车和糖糕一股脑塞进他手里，挤开人群撒欢似跑得飞快。

只留下背着一个特重背篓的周吵吵在风中凌乱，负重又逛了许久他早就累了。

周吵吵拖着沉重的双腿苦着脸喊道：“山/奈，你等等我。”

可离的远了，街上又喧闹山/奈没能听见，脚步未停的很快就转进了那家卖各类书法绘画用品的店。

“我以后再也不和她一起逛街了，除非有别人帮她提东西。”周吵吵望着山/奈远去的背影一脸的生无可恋，顿了顿，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店铺很大，墨宝宣纸的种类很多，各式各样摆满了货架。但是颜料的款式和数量很少，只摆了一角，不过这也不妨碍山/奈找到终于颜料的那股兴奋劲。

一旁店铺的伙计见进来人，便急忙走上前来，笑脸相迎：“姑娘需要什么，小店应有尽有。”

“我想买些颜料。”山/奈指着左边货架上的东西，眼里亮晶晶的。

了然，伙计做了个请的手势，引她去货架前挑选。

“姑娘随意看看，看上什么和小的讲。”

山/奈点点头应了一句“好。”

面前的货架前，是用小方瓷装着的色泽鲜亮的各色凝固色块，整整齐齐的摆开了几层。

“果真是亮闪闪，如假包换的矿石颜料。”山/奈端起一小方瓷凝神细细查看了颜料的品质，那双精致漂亮眼眸也微微弯了起来，看向伙计频频点头：“是我想要的。”

兴冲冲的，山/奈当即开口豪气一问：“全色一套多少钱？”

闻言，一旁的伙计笑而不语，他也算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了，只朝她比了个数。

“什么？”山/奈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变，可见的嘴角抽搐了一番。

“矿石颜料很稀缺所以都比较贵，姑娘可以先想一想再买与否，没有关系的。”见她为难，伙计解释道。

话音刚落，他就笑着退下去了，留给山/奈一些思考的空间。

这时，一路小跑的周吵吵终于赶上来了，站在一旁叉腰喘了一口气，便询问道：“选好了吗？”

山/奈泄气的摇头：“就一色块，抵得上我半个月的饭钱了。”

她抬手扶额，内心止不住绝望哀嚎：“突然好想念美术城那琳琅满目，色彩极全的颜料墙啊，罐装的瓶装的袋装的，二十四色四十八色一百二十色的，价格亲民，多彩多样的，那简直就是我的人间天堂啊。况且，在那我还有钱。”

“艺术，总是该牺牲点什么的。”山/奈咬咬牙挑了四块红黄蓝和白的基础色，郑重的放在柜台上打算结账。

拿钱时她都感觉到肉疼，手控制不住在发抖，外公刚给的零花钱还没焐热就尽数交了出去。

大街上，见她脸上愁云弥漫的，周吵吵拍了拍她的肩膀，出声安慰道：“没事，钱用在该用的地方花了就花了。”

“你说这些东西怎么这么贵呢？”山/奈捏着扁平的荷包惆怅不已，现在街上所有热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周吵吵看得开，直言不讳的：“是你没钱。”

“好样的。”山/奈极其无语朝他翻了个白眼，竖起大拇指给他点赞。看在他辛辛苦苦帮她背东西的份上，她就不打他了。

望着远处蓝天深远，白云悠悠。

山/奈不得不思索，她未来的路了。

看来是该考虑早点学成回去接手云来居了，每天算算账，收收钱，攒够了钱就去做那件事。

赶集回来，东窗边的书案上摆满了山/奈刚刚买的小玩意。

此时山/奈正在一枚一枚的数着荷包里倒出来的零星几枚铜钱，“一，二，三十二，还有十二文。”

数完知道数量后，她如视珍宝的把剩余铜钱装进了荷包里，又小心翼翼拉紧带子打了个死结，这才放心把荷包收进了抽屉里。

“就剩这么点可不能掉了。”

钱财管理好后，山/奈伸出长臂在书案面上随意一推，把东西都推到了一边。

本来案面上笔墨书籍的就很乱了，现在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又堆在一起，就更乱了。

不过山/奈一如既往的不拘小节，对身旁这一个显眼的杂货堆视若无睹。

她往书案正中间摆了一张娟纸，又起身拿白青瓷取了一罐清水来，紧接着又美滋滋的拿出那四块珍贵的颜料，仔细瞧了一眼后又郑重其事地摆在清水旁。

一切准备好后，山/奈端坐身子，虔诚地沾了一些颜料正要试个色。

略微抬头便瞧见了楚进，此时他刚从外头回来正路过外院。

他今日穿了一套墨蓝呈绿的唐圆领束袖长袍，胸前和两肩上用浅金色勾勒着一圈鹤纹团样，飞鹤低下是云卷云舒。腰间束一镶玉片的革带，其间缀有水红色的宝石。

利落的一身，比平时的宽袍大袖更显身量欣长，气度如松。

见他腰带上镶嵌的玉石颜色喜人，山/奈直勾勾看了好一会，咂咂嘴思绪飞扬：“也不知道他腰带上的宝石扣下来能不能磨成颜料。”

蓦地，山/奈又想起了刚刚路过街头情报站，和周吵吵竖耳偷听的事。

倒是没听见谁谈论她和楚进，开始讲村东头那块地了。

山/奈不相信的又到处逛了一圈，后来发现外头的谣言声是真的淡了，连着她和那个空头人未婚夫的谣言都没有了，也不知道楚进那家伙使了什么手段。

“大手一挥，又是千金一掷？”山/奈推测道。

想起她刚才数钱的样子和面前这可怜兮兮四块的颜料，突然就郁闷了。

山/奈重重拍了拍桌子，恨自己不成钢的咬牙切齿道：“同样是二十一岁，看看人家，年轻有为，有钱有势。”

“来这么久了，就开张过两次，赚的钱还和云来居坑来的钱一同折在澄清小报上了，怎么就越赚越穷呢？”

她揉了揉满是生无可恋的脸，眉梢忽地一挑：“要不，找个有钱人取取经？”

“有钱人会理我？”碰碰运气总会有那成功的百分之五十的

“有钱人？”身边富有且认识且热心肠的好人

“”关系网识别中

“楚进？！”

山/奈一拍手，乐道：“对啊，刚刚不就提了一个有钱人吗。”不过很快，她刚燃起的希望又瞬间灭了下去，根本不用想：“他就占一个富有，才不会帮我呢。”

山/奈瘪了嘴，又有些惑然不解：“话说，楚进怎么会如此有钱，一个普通医馆的小大夫，衣着光鲜，谈吐不凡举止有度，每日用的笔墨纸砚也皆是上品。”

刚刚她在书肆时打算挑选些纸笔，就特意对比了一下楚进用的，因为他的笔确实比她以前买的画笔要好用。

不过他所拥有的纸笔在书肆里有售卖的，都是那些标价最贵的。书肆里没有售卖的，只看成色和质量，也都能看出那是上品中的精品。

“楚进不对劲，他不会表面是个大夫，然后在背地里干什么不得了的事吧。”细思之下，山/奈内心百转千回。

双面暗探？白天救人，晚上杀人？

瞧这风度教养，应该是某个名门望族从小培养出来的，用不着干这种铤而走险的事。

落魄皇子？被贬离京，只能在某地独自过完一生的皇子？

也不落魄啊，看这闲情逸致还能弹琴看书的样子不像。

敌国质子？两国对峙，较弱一国为了安定推了颗棋子出去。

敌国质子能在这开医馆？肯定是不可能了。

山/奈自己好奇爱推测，理不清又容易暴躁。

于是，在还没发狂之前，她索性瘫坐在椅子上不想了：“哎呀，管他呢。反正楚进很富有，纸笔很好用就行了。”

其他的，干她何事。

她就是容易想的多，无力求解的更多，还是放宽心吧。